几分钟后,闻墨礼和方静秋也回来了。 桌上的气氛异常凝重,每个人都在默默吃菜,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闻心悦完全状况外,没心没肺地边吃边玩手机,看到好笑的短视频,还咯咯地笑起来。 婚礼一结束,闻潭立刻坐火车走了。 这个承载着他无数难堪晦暗回忆的小县城,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如果不是闻溪晨在这里举办婚礼,他下辈子恐怕也不会再踏足一步。 连夜赶回裕海市,钻进被窝里睡了十几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是被闻溪晨的电话吵醒的。 闻溪晨似乎很疲惫,缓慢低沉地告诉他,自己和闻墨礼谈过了,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闻墨礼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一个清秀文艺的外地女老师交往,后来女老师未婚先孕,闻墨礼的父亲认为女老师不检点,棒打鸳鸯,强迫闻墨礼娶了方家的小女儿,也就是方静秋。 女老师生下孩子后就回了老家,孩子丢给了闻家,不愿意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这个孩子,就是闻溪晨。 闻墨礼的父亲是国企的一把手,在当地德高望重,极其重视声誉。如果把闻溪晨养在家里,势必引起外人的猜测,于是做主把闻溪晨送给了一户没孩子的远房亲戚,也就是闻溪晨名义上的父母,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民。 闻家把这件事瞒得很好,没有走漏一点风声,连方家也不知道这件事。 方家经商,在当地颇有家产,但是人脉地位不及闻家,恰好方静秋又一直对文质彬彬的闻墨礼有意,所以积极地促成了这一桩婚事。 方静秋是生下闻潭之后才发现闻墨礼有这样一个私生子的。 而且,闻墨礼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对这个儿子也格外关爱,三天两头跑去探望,送奶粉送新衣服。 原本满心欢喜的方静秋万念俱灰,所以多年来夫妻俩一直关系不睦,感情淡薄。 闻潭默默听着。 闻溪晨说完了,也闭上嘴,沉默了很久。 “你早就知道?”闻溪晨问他。 闻潭:“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听到他们吵架,就像你昨天发现的那样。” 他后来时常想,父亲对他的厌恶,大概也有一部分来自于权威被打破的恐慌。他恐惧于他知道他的秘密和软肋,所以下意识地忽略他,冷暴力他,与他保持距离。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 闻潭:“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不知道,”闻溪晨叹气,“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我还没有完全消化完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