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遇这次发病,他也有一部分责任,留下来协助治疗,完全是出于责任心。 现在治疗快结束了,他也终于可以走了。 沈天遇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木盒:“我找玉匠修好了簪子……你还愿意要吗。” 他的手在颤抖,说话的尾音都发颤。 两个人都清楚,这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他们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地交谈了。 闻潭没接。 他笑了笑:“你送支簪子给我,还不如折成现钱给我。” 沈天遇听懂了他的意思,也笑了笑,把木盒收了回来:“我会尽快把钱打给你。” “再见。” “……再见。” —— 闻潭在办公室里询问离职流程的时候,秦雪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袁紫怡手里的作业本都差点撕了。 “你疯了?” “公司好不容易活下来,领导欣赏,你升职也升得这么快,这么好的工作条件,你要辞职?” “你别是网上毒鸡汤看多了,脑子发热了吧。” 闻潭只是笑笑:“我也不是那么擅长应付小孩子,正好有跳槽的机会,就想趁着年轻,换个工作环境,多学点东西。” 徐源的公司缺人,问他好几次了,薪水可以涨百分之三十,愿不愿意来。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原因,和沈天遇有关。 说到底,他的这份工作是仰仗着沈天遇才保住的,沈天遇或许不会用这点来压他,但在这里工作的每一天,他总能想起这个人,总觉得自己欠他的。 这样不好。 说好了以后不再有交集,沈天遇也好不容易放下了执念,一切都在向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他不想大脑再被扰乱,就要把这些东西斩断得干干净净。 离职手续走得很快。 闻潭以为沈天遇会不同意,结果没有收到任何干扰和阻碍,畅通无阻地完成了。 他松了口气。 对门也在几天后空了。 沈天遇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原本租房里的东西都是李黎代为处理的。 除了一些私人物品,其他难以带走的大件,桌椅之类的,都便宜卖给了周围的邻居。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痕迹。 闻潭有时觉得恍惚。 或许他对门从来没有住过沈天遇呢,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是每次看到银行卡的余额,余额都能清晰地把他拉回现实,提醒他发生过什么。 他银行卡里的余额从五位数猛涨到了九位数。 离开医院那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