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渠道:“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只管做自己该做的就好了,做不到也没关系,没人会说你的。” 云映低着头没有出声。 以前她总之是作为女儿,作为恋人,被包围被宠爱,她不需要承担什么,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爱别人。 嫁人以后好像就不一样了,要开始学着她娘亲的模样独当一面。她觉得还有好多事,她都没准备好。 “小映,别想那么多,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准备的。” “可是……” 乐渠打断她,又小声道:“其实刚才我想让你爹也过来瞧瞧,他不来,躲房间里偷偷哭呢。” 云映啊了一声,匪夷所思道:“真哭了啊?” 乐渠点点头,道:“还背着我不让我看呢。” “他这几天总是跟我念叨,其实悔婚的话,后果没想象中的严重,还想让我劝你再想想呢。” 虽然很怅然,但想起悔婚,云映的眼泪憋回去点,她道:“我爹胡说什么呢。” “这都定下了,想什么想,劝我也没用,赫峥都够好了,我悔婚对他也不负责任了,我总要出嫁的。” “再说了,我很喜欢他的,我又不会跟别人成婚。” 乐渠安静的望着她,双眸温柔明亮。 听女儿一连串的说了一堆后,才弯起唇角,抬手轻抹了下云映眼角旁方才没擦去的泪水。 她低头道:“对呀,总有这么一天的。” 乐渠又呼出一口气,拍了拍云映的手臂,然后道:“不过现在来,娘亲还有点正事。” 她招了招手,随侍的丫鬟便跟了过来,手里提着东西,乐渠牵着云映的手,道:“来,进屋里说。” 云映问:“怎么神神秘秘的。” 乐渠回头冲她眨了眨眼睛,道:“上课。” “小映,一会你别不好意思,这是每个姑娘出嫁前都得知晓些的。” “他这么年轻,可千万别叫他伤着你。” 云映当即就猜到了。 她心虚的哦了一声。 虽然乐渠对她温柔的多,但她仍不敢跟乐渠说其实她跟赫峥早知道怎么做了,根本不用人教。 她只好装作懵懂的模样的问:“……上什么课啊。” 八月十六当日。 好像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国公府乱中有序,乐渠风风火火的操办着府内大小诸事。 云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从嫁妆到排场都是云颂和亲自安排的,珍宝金银暂且不说,里头还有一张千机拔步床,光是抬起都得十几个人。 规格完全比肩皇室女郎,根本不少于赫家送来的聘礼。那天上午,城内人光是看这两家抬聘礼跟嫁妆就看了一上午。 天还没亮时,云映就起身,然后一直忙活到下午,连午膳都只匆匆吃了两口。 黄昏时分,云映终于被接上喜轿。 赫峥握住她的手,低声跟她说了一句:“娘子。” “娶到你了。” 云映弯起唇角,眉眼柔和。 吉时到,轿撵被抬起。 云映移开移开扇子,看向轿下的站在一起的乐渠和云颂和。 可太阳还未曾全然落下,光线落在他们身上,模糊了他们的脸庞。 她心里突然莫名一阵慌乱,她有些急切的想看清他们,但越努力眼前越模糊,抬手碰了一下,原来是她哭了。 越模糊就越着急,越着急眼泪就越多。 她有些急切的去擦,眼睛一眨不眨的去看她的乐渠和云颂和,可他们在光晕里,她还是看不清楚。 “小映,不要哭。” 嘈杂中,她听见了乐渠的声音。 像柔风化雨,云映又被安抚,她无声嗯了下。 天际日光汹涌,余晖如金,黄昏的风卷起跃动的碎光,飘向远方。 喜轿启程,锣鼓喧天。 云映不再回头去看她的父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