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前的手吸引,白皙的手背上带着斑驳血痕,有几处甚至被划掉皮,刚才马跑的快,她根本没有注意这些。 云映蹙眉道:“你的手……” 宁遇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动了动手指,跟她说:“好着呢。” 云映道:“回府后上点药。” 宁遇浑不在意道:“又不是脸,不着急……” 他才说完,又忽然想起什么,握住了云映的手腕。 霞光落在她的手背,那些细小的伤痕始终未曾消除。 他低声道:“那我们就很配了。” 云映就算是再迟钝,也明显察觉出这句话的不对,可是她又一时不清楚这是他随口一说,还是真的在跟她暗示什么。 宁遇是个很温和的人,因为太过相熟,他们有时候甚至有点像亲人,他偶尔会跟她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她从不当真。 也不可能因为宁遇一句关心,一个动作,不经意一句好像有着暧昧的话,去苦恼他是不是喜欢她,然后患得患失。 她在这方面一向是个不愿意多想的人,想多了容易自作多情,而想少点能让自己失去许多烦恼。 从小到大她都属于受追捧的那个,从来都是别人揣摩她,而不是她揣摩别人。所以就算暗中喜欢过宁遇,她也只是默默喜欢,很少去揣测他的心意。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 宁遇松开她的手,对着她笑了起来,然后轻声道:“没有为什么,想到就说了。” 云映并不意外,她收回手继续抱着自己的膝盖,她听见不远处有骏马嘶鸣,是正搭建中宅子的方向。 他们搜完这个宅子应该就会离开,这林子这么大,他们不可能细致的找。 正思索时,宁遇的声音轻缓的从头顶传过来—— “也可能是因为喜欢你。” …… 云映愣了一下,这几个字实在太陌生,她抬头对上宁遇的目光,不知作何反应,甚至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她声音很轻,问:“……什么。” 宁遇弯起唇角,他看着女人一瞬间惊诧的双眸,觉得有些可爱,他像是再说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有问题还要过来吗。” “其实不止如此。” 他靠在石壁上,手里捏着片叶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缓缓开口道:“听起来有点傻,当时传话说是你让我去古琅轩旁的茶楼时,我没有怎么怀疑,甚至还有些高兴。” “所以我没怎么犹豫就出门了,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你若是想同我说什么,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 叶子落在地上,他继续道:“我知道不是,也猜到是别人别有用心,但是总在想,万一呢。” “万一后来你真的赴约了呢。” 然而“万一”就真的只是“万一”,他太了解云映,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说出喜欢他这几个字,这短短两天里就更不可能了,更别提她跟赫峥还有一层浮于表面的夫妻关系。 而此刻晚霞汹涌璀璨。 云映盯着宁遇的脸,一言不发。 第一回 见到宁遇,她还很小,灰扑扑的一个小姑娘,她看见宁遇,干净洁白,像沙砾里的一颗珍珠,那时候她就在想,好喜欢。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喜欢他就像是喜欢一颗珍贵洁白的珍珠,她总喜欢偷偷欣赏这颗绝世的珠子。 读书,守礼,从容,白玉般的面庞,一尘不染的衣服,温和耐心的脾性,这些东西在她眼里都充满了吸引力。 后来宁遇融入了她的生活。 他是唯一一个会很耐心跟她说话,教她读书写字,帮她记住要吃早膳,哪怕自己拮据,冬天也会偷偷给她送衣服的人。 他对她很好,是前几年里对她最好的人,甚至可以说对她有恩情。 所以她坦然接受了他对于他那场失踪的解释,就算她知道里面仍有蹊跷的地方,她也没有问。 因为无论如何,她不愿意勉强他说他不愿意说的东西。 她从不否认她对宁遇的喜欢。 这份喜欢细水长流,没有沸腾过,也没有熄灭过。 如今宁遇说喜欢她,这算是传言中的两情相悦吗。 她应该很高兴,好像也没有。 她似乎更觉得惊讶一些。 云映不太确定,总之当她听见这句喜欢时,心底对他的感情仍然没有沸腾。 甚至不如他刚出现意外的那段时间。 那大概是她心绪起伏最大的一段时间,她甚至会为了一张相似的脸庞去接近赫峥。 那是生命里唯一一次冲动。 倘若当初宁遇只是失踪而不是身死,倘若不是为了救她,她都绝不可能靠近赫峥。 她张开唇,打算如实去说她的感觉:“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