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众人此时的混乱,赫峥好像要沉静的多。 他从云映身上收回目光,然后朝前走了两步,除云安澜外的其他人都下意识让开了两步,赫峥提步踏出门槛。 外面雨水已停,春日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云映静静的看着他,恍惚觉得他好像还如他来时一样。 他方才说错了。 云映心里知道,今天下了山,就算赫峥不娶她,就算从今以后他仍然避开她,仍不说话,他们仍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此后赫峥只要想起她,就不仅仅会想起前些日子的几次擦肩而过,还会想起今日唇舌交缠,云雨之欢。 甚至在很久以后,他身边已有其他人时,他仍会偶尔想起,他第一次跟别人上床时,是在一个湿闷狭小的木屋,他怀里的女人叫做云映。 她的确做了一件坏事,所以赫峥即便不想去管她,甚至从此更讨厌她,也没关系。 但赫峥又停下脚步,回头对上她的目光,于众目睽睽下,他还是对她开口道: “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云映翘起唇角,嗯了一声。 云安澜原想去拦,却被云映制止了下来,她重复道:“爷爷,不关他的事。” 云安澜听着云映这沙哑的嗓音,更心疼了。他心里一团乱麻,理不清这头和尾,想细问一番,可现在人多,又不好问。 正是这个时候,徐氏过来搂着云映哭了起来,妆容精致的脸庞被泪水沾染:“小映,是叔母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是我管教不严,小映你怪我吧。” 云映皱眉想推开她,但她实在没什么力气。 云施彦在一旁道:“母亲,如今天寒,妹妹又穿的薄,还是先带妹妹回去吧。” “对对,瞧叔母这,一看见你就什么都忘了。” 好在云安澜这次过来准备的充分,他甚至带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丫头,就怕有什么意外。 云映的腿不方便,是被一路搀扶着下的山,山下侯的马车。 等云映上了马车,一切安稳些的时候,已是下午了。 她身上披了厚厚的斗篷,车帘被压的很紧,马车内几乎密不透风。 云映靠在车厢上,直到现在,身上才后知后觉的痛了起来。 粘腻,肿胀,双腿行为分开的时间太久,现在疼到根本迈不开步子。除了这些,她摔的那两下也渐渐显出威力来,从内到外,哪哪都痛。 她动了一下腿,脚踝那儿的用来包扎的不是她原来用的布料,而是一块更贴身一些的黑色棉布。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然后弯起了唇角。 回府后,云映没有即刻要求沐浴,太医已经在她的小院里等着,徐氏和云施彦兴许是因为心虚,都跟了过来。 脚踝,还有摔出来那点内伤并不算什么大事,养些日子就好了,真正令太医诧异的,是另一种东西。 云家人除了云漪霜几乎都坐在这,太医拧眉,看向云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知该不该说。 “姑娘方才可是……” 云映知道太医估计是瞧出她此前中了药,轻声嗯了一声,道:“现在已经解了。” 这种药的特殊性太医有所耳闻,他不知前因后果,此时看向云映的目光顿时多了两分同情。 他收回手,道:“既然已解那便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姑娘气血亏虚,情志不调,又寒湿侵袭,脉搏亦颓然无力,想必夜间应当也总失眠多梦。” “这次姑娘就算把伤养好,也切记疏肝理气,平日多食些食补,这几日尚未回温,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云安澜将方才太医针对云映身上的伤写的方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