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见江冉的头微微偏了一下。 正被意乱情迷裹挟的梁季澄猛地呆住了。 …他是在,躲自己吗? 梁季澄难以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如同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灭了他全部的热情,还有自尊。 难堪,窘迫,狼狈…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流浪的动物,好不容易亲近一次人类,结果却被人捏着鼻子一脸厌恶地赶跑了。 寒酸,且廉价。 梁季澄恨不得给一分钟前的自己一个耳光。 除此之外,他更为清楚的意识到,江冉在嫌弃自己。 这个念头很好的把梁季澄从无与伦比的尴尬中拯救出来,进而全部转化成愤怒。 这个世界上,谁都能嫌弃他,只有他江冉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没有为什么,他说不行就是不行! 梁季澄森森然盯着他,忽然冷笑一声,“你躲什么?” 江冉:“我没…” “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梁季澄接着打断他,不屑的神情愈发明显,“你也太自作多情了,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亲你?” 他的语气前半段是讽刺,到后面就是恶狠狠的不带一丝情面。理智告诉他这样的行为是典型的无理取闹,恼羞成怒,以及倒打一耙,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当看到江冉露出受伤难过的表情,那份令人脸酸的尴尬仿佛能因此抵消一点。 梁季澄拨开江冉想来碰他的手,从台子上跳了下去。 他知道江冉很快就会追上来,然后道歉。梁季澄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这么多年永远是这样,他生气,江冉追他,道歉然后和好——毫无新意的一套流程。 “对不起阿澄,我不是故意躲你的…”果然江冉第一句就是认错。 其实也不能怪他,梁季澄想,换位思考如果有人敢这么对自己,那么不等那个人靠近,他的拳头就会落在对方的鼻梁上。 “你没错,”梁季澄说,“你哪里有错,你一点错没有,都是我的错。” 可能是他演的太逼真了,江冉摸不太准梁季澄是在说正话还是反话,迟疑了一会儿,“那你…” “你别说了,”梁季澄停下来,看着他,“我现在真的不想听你讲话。” 这回江冉听懂了,于是他们一路默默无言,快到分开的那个路口,身后有人高声地喊江冉的名字。 是隋文娟,她骑着一辆红色的自行车,车把上还挂了不少东西。 “妈妈!”江冉朝她挥挥手。 “你下午又去哪儿玩了?”隋文娟骑到他们跟前停下,不轻不重责怪了儿子一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