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脸,像是带出一抹笑意,眼底却是冷的。 偏软的声线和着他长期生病所带来的虚弱,在微薄的灯光下显出种变调的放肆:“让我瞧一瞧……这不是白天盛气凌人的瞿总吗?哇,您这是改行做……鸭了吗?” 别墅外的小径灯光不算太过明亮,恍恍惚惚的透过梧桐树影落在地面,形成一个个不太真实的投影。 而瞿温书原本出挑优越的五官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郁,抬眼望过来时,有种近乎恐怖的逼仄。 瞿温书的身上还是拍卖会时的那套西装,笔挺熨帖,面料和剪裁无一不是顶级。 而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他开口:“这两年……你都和他在一起。” “对啊。” 连夏声音清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跃跃欲试,没有任何的迟疑与愧疚,“不然呢。” 昏暗的灯光斑驳照射。 瞿温书的眼底红得像是鲜血欲滴,他站在原地,整个人却都在战栗。 “我一直……在找你。” 瞿温书的声音像是从五脏六腑带着血的味道呛出来,“连夏……从你消失,我一直……在找你。” 连夏一歪头,脸上的神色几乎是天真的:“可是找我的多了去了,瞿温书。” “语音厅那些人在找我回去继续砸钱,娱乐圈的人在找我回去继续挖黑料。还有我那些数不清的前任前前任,哦,还有你那个被我放弃掉的没有意思的弟弟……” 连夏想了想,“还有戚韶之。” 连串又流利的语句像是穿心的刀刃,扎得瞿温书面色惨白。 连夏却鲜少在这种时候感到心虚或者惭愧,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情感道德不算太高的人。 他凑上前两步,似是觉得有趣的瞧了瞿温书两眼,然后兴致缺缺的扭开视线:“你没有其他话要说啦?那我走了。” “别走!”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 瞿温书伸手拽住了连夏的手腕。 男人有力的手指带着绝对的力度和温热,轻而易举的包裹住另一个人几乎没有肉的细瘦骨节。 “别走……” 瞿温书像是想要用力,又像是怕弄痛了面前的这个人。 他张了张嘴,声音涩然:“求你。” 连夏眨眨眼。 算上最开始相遇,鬼混,又分开的那段时间,两人认识这么多年。 连夏发现自己越来越少的看到瞿温书最早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个人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生生拽下高台。 一地狼狈的滚落在他面前。 连夏的身形和瞿温书着实相差太多,他不得不抬头,才能将男人眼底的血红和痛苦一览无余。 “好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