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真有些佩服她,不愧是能从寡妇成为皇帝妃子的女人,这是铁了心要拉拢沈家。 “娘娘言重了,您喜欢殊玉,是殊玉的福气,只是您身份尊贵,殊玉实在担不得您这声妹妹。” 陆秀芷笑容淡了些,没揪着称呼不放,与她们再寒暄几句,就有些犯困了。 两人便起身告辞,陆秀芷赏了一些宫里的点心,她知道雪浓的口味,赏下的都是雪浓爱吃的。 等雪浓回府,云氏便和沈宴秋说了在宫里的经过,沈宴秋看着那些点心出神,也许她们先前是真要好,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雪浓单纯良善,宫里那位已然是虎狼之辈,与虎谋皮,只会被撕裂。 -- 年三十这天,沈家一早上就忙碌了起来,各处都张灯结彩,素日里最无所事事的沈明鸿都主动帮着迎客送礼,他夫人李氏见雪浓忙不过来,也接手了不少事情,家中倒其乐融融。 沈家祠堂开了门,沈宴秋带着沈家的后辈跪拜祭祀完以后,就听见二道墙里有鞭炮响,接着是飞鹅、蝴蝶等纸扎物从墙外扔进来,再有什么砂锅儿、花筒、花盆等等也扔到地上。 雪浓还傻愣愣的站在台阶上看,其余人早都机灵的避进了祠堂左右侧房,或躲到祠堂内了。 雪浓还好奇他们为什么都躲起来,沈宴秋已握着她的手带人避到祠堂门内,片时就听到砰砰声,是爆竹炸了,惊得雪浓一愣一愣,随即耳朵就被两只手给捂住了,她仰头瞧,只见沈宴秋眼眸深深,抿着唇看她笑。 雪浓与他对视那一瞬,便红了脸,低下头忸怩着不愿看他,俄而他凑到她唇边浅浅覆上去,她扇动着睫,眉间轻轻蹙了蹙,唇张一点,在鞭炮声里,背着众人,和他偷偷接了个细密绵长的吻。 这一整日都是不得空的,迎来送往,上上下下都是忙人,直到晚间吃上年夜饭了,众人才能喘口气,年夜饭后,府里摆了戏台子,台上咿咿呀呀唱着,云氏精力不济,早早回去歇着了,小柳氏手痒,叫几个姊妹陪她玩叶子戏。 雪浓不会玩,便只有她们二房的几人坐了一桌打起牌来,雪浓在旁边看了会儿,就嫌没劲,沈妙琴陪她下了两盘棋,厨下再送来宵夜,又吃了顿。 年三十晚上有守夜的规矩,小姊妹们不睡还成,小柳氏这把年纪却是不成了,打过几把牌,就捶着老腰叫秀儿搀着自己回房歇息去。 李氏的儿子元儿也困得要睡觉,便也带回屋去歇下。 戏台前就只剩了雪浓和沈妙琴并其他两个妹妹,前头的男人们倒不知有没有歇,这院里冷风阵阵,四姊妹嫌太冷清,正好沈宴秋和沈玉卿、沈明鸿三人来了,雪浓便说不如挪去暖阁,再玩会子也各自歇去的好。 暖阁就在蔚藻园的对岸,几人入内才暖和起来,姑娘们都坐到了暖炕上,又搬来一个大熏笼,往上铺好毯褥,三兄弟也各自坐上去,当中再摆上一桌子果品点心,吃着喝着再说着闲话。 沈明鸿却说了件稀奇事情,“我昨儿听人说,那温家小儿走夜路,人差点没了。” 沈宴秋瞥了眼雪浓,她正坐在沈妙琴旁边,两人对沈明鸿说的不感兴趣,正在玩花绳。 沈玉卿接话道,“那小子狂的很,之前还敢跟我比马球,摔断了条腿。” 雪浓听见沈玉卿说话,才抬头瞧了他一眼,只是好奇他说的比马球,对温子麟并不在意。 “他狂不狂我不知道,我就是听人说,他差点死在胡同巷子里,他家的下人找到他时,人都半死了,好像都传是被鬼给缠上了,”沈明鸿刻意压着声,显得嗓音阴阴的。 大晚上说这个,生生的吓人。 几个姑娘都瑟缩到一起,兄弟姊妹坐一桌,雪浓总不能因为怕鬼当着众人面往沈宴秋的怀里钻,只是靠在沈妙琴身侧,怯怯的瞅着沈宴秋。 沈宴秋冲她眨了眨眼,轻扣桌子,话是和沈明鸿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少神神叨叨这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