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里也被布置的喜庆而热闹。 只可惜顾九卿只能躺在暖玉床上,无法亲眼瞧一瞧。 顾桑用热水细心地擦拭顾九卿的手脸,扯起唇角露出一抹明灿的笑容:“新年快乐,顾九卿。” 说完,便去厨房亲自下厨,做了几样顾九卿喜欢吃的,也做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 就算顾九卿无法吃,但可以闻闻味儿。 一顿丰盛的饭食摆上桌,菜香四溢。 如果没有讨人厌的司马睿就好了。 顾桑从厨房回来,司马睿就来了。 顾桑瞪一眼坐在床边深情款款的司马睿,虽然提前知道司马睿可能会出宫,心中仍是恼怒不已,她只想安安啊静静地陪顾九卿过年,就她和顾九卿两个人。 守在旁边如临大敌似的陌花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没办法主子需要皇后这个身份,虽然已经找托词避离皇宫,尽可能减少司马睿见顾九卿的机会,但司马睿非要出宫探视,也不能横加阻拦。 见司马睿正要抓握顾九卿的手,顾桑飞奔过去,一把挥开司马睿的爪子:“御医说了,皇后的身体不能离开暖玉。” 司马睿:“……手也不能?” “不能。”顾桑斩钉截铁道,“暖玉床只能暂缓,又不是治愈,迟迟不能解毒,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陛下一个疏忽,解药还未炼制出来,就加快了皇后体内毒素蔓延,陛下岂不是抱憾终身。” 司马睿不相信顾桑的话,转头问陌花:“是吗?” 陌花毕恭毕敬地回道:“陛下,三姑娘说的没错。平日里照顾皇后娘娘时,奴婢们都是万分小心,不敢挪动娘娘身体分毫,连翻身都不敢。” 司马睿将信就疑,但也不敢大意,就坐在床边同顾九卿自话自说。说了几句意识到身后两个煞风景的木头桩子,就要让顾桑和陌花出去。 陌花身为婢子,倒是听话的出去了。 顾桑自然不愿,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司马睿不高兴道:“你也出去。” 顾桑说:“我要守着皇后长姐,担心陛下情难自禁之下,就忘了医嘱。” 司马睿咬牙,正要让人将顾桑轰出去,顾桑忽然说道:“陛下,解药的事可有线索,大姐姐恐撑不了多少时日?” 司马睿立时颓然:“凝魂草三两日便可抵京,但是……” 什么火炙蛊虫,崂山雪莲果,玄黄精,却是全无线索。 “但是什么?”顾桑明知故问道。 这段时日,她已经从陌花嘴里得知了顾九卿筹谋解毒的全过程,顾九卿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找到这些药的下落,司马睿哪儿能那么快找到。 顾九卿只打算利用司马睿取得凝魂草,其它几味药自取。虚实真假参半,司马睿尚被蒙在鼓里,这是顾九卿糊弄人的常见手段。 经顾桑这么一问,司马睿整个情绪迅速崩塌下来,满脑子都是自己天子之尊依旧不能替心爱人解毒的懊悔,说到底都是他在雍州未能保护顾九卿,让她以身犯险,才会让其如活死人一般躺着。 “没有但是。”司马睿看向顾桑,说,“如果皇后的寒毒不能得解,朕必找你算账。皇后有任何闪失,朕也一定让你为她陪葬。” 如果不是为了救顾桑,寒毒怎会发作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顾桑无所谓道:“好啊。” 显然,司马睿更气了。 无论司马睿如何气恼,只想留在温泉别庄陪顾九卿过年,这是他和顾九卿的第一个年关。然而,天不遂人愿,宫里突然传来太皇太后甕世的噩耗,司马睿不得不回宫安排太皇太后的身后事。 太皇太后逝世于奉先元年最后一日,没能挺到新年伊始。 朝臣们都未在家中过年,连夜入宫为太皇太后哭丧。 看着院子里摆满的烟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