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懈怠,只是免不得打心里觉得,在原来世界里,他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个刚刚入学的大学生,便是在这,其实也是鲜衣怒马的好时候,他总显得缺了些别的精气神。 但从整体气质上来说,也没差劲,甚至那种从骨子里的冷淡还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第20章 敬茶小事 “打发时间罢了。” 条案后的人揽了揽袖口,精细地将书压好放在固定的位置,随口回答的话却并不似那么轻松。 杨灵籁没有追问,只是眼神往下移,猛然发现了他腰间空出些许的位置,“香囊呢?” 话语中的惊奇叫吕献之有些不明所以,眼底划过几分思量,他转身从条案后走出站在人的身前,几缕冷淡的气味飘散,“为何问它?” “是母亲拿走了?” 杨灵籁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只是把问题又重新抛了回去。 那双顾盼生辉的眼里如今都是些探究,颇让人有些不自在,吕献之甩了甩脑海中无用的想法,径直走了出去,只余下一个聊胜于无的“嗯”字。 杨灵籁跟在身后,脸色有些不太好。 盈月颇为习惯,倒是今早受到暴击的屠襄紧跟在吕献之身后,躲得远远的,像是瞧见了什么凶狠的猛兽,偏偏还一步一回头,怂蛋又冒失。 因出门时便已卯时过半,正院距离项脊轩颇有些距离,一行人不得不加快了脚步,一路上杨灵籁险些要呕死,这路也忒长了。 有气无力的朝前面那走的轻快的人“唉”了一声,说什么也不走了,鞠着身子抱怨道。 “吕献之,你是不是不姓吕,院落安排的那般远,这不是跟你有仇就是结怨。” “哪有这般道理,堂堂嫡子住在那偏僻角落里,难不成日后我每日请安都要跑断腿啊。” 吕献之停住脚步,回头见她累的额头冒汗,终于怜香惜玉走进了些,一本正经的解释。 “远些便不会那么吵,适合读书。” 杨灵籁嗤笑一声,狠狠跺了跺脚,“借口!” 不管如何,这茶是要敬的,路也是要走的,进了垂花门,当中便是穿堂,往前是一大插屏,严实挡住了里面模样,待越过屏风之后也便到了正房大院。 院落颇大,粉墙黛瓦连绵不绝,葱郁的花树越墙翻出,露出扶疏的花枝,正面是几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檐下养着些许鸟雀,台矶上的丫鬟见人来撩起了帘笼。 刚进房内,便见上首坐着位鬓发如银的老太太,下手一串的交椅上坐满了人,姑娘们都站在各自的母亲身后,其中也有几个相熟面孔。 也是这正厅大的很,否则一群人都要淹了这屋子。 杨灵籁按着当下的规矩,落后吕献之半步,待停下来站到正中间,先跟老祖宗见礼,两手交握俯身,瞧着也是那么回事。 “祖母慈安,愿您顺颂时祺,秋绥冬禧。”二人异口同声。 冯氏年纪大了,也喜欢在院里见些年轻人,小九瞧着最放心,其实也是最让人忧虑的,老二一家管教太严,日后真入了朝中,这性子不是好事。 “都是好的。”她使了使眼神叫会芳上前将堂中二人扶起身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小九媳妇,长的的确出色,一身宝蕴粉彩襦裙穿在身上,似绿叶酥桃,比之宫中几位贵人也不差,没什么庶女带的怯弱气,反而上挑的眼尾,多添了几分犀利,是个有脾气的。 “是叫灵籁吧,真是个好名字,灵籁既为风,也是盼你活的恣意些。” 岁月的历练叫冯氏脸上多了不少皱纹,可养尊处优的日子也滋养出浓厚的贵气,虽面上和蔼可亲,却也让人不敢随意亲近,除了养在膝下的六姑娘吕懋黛,甚少与家中小辈交好。 可杨灵籁非一般人也,她想与谁好,并非取决于那个人是谁,而是她想。 “祖母谬赞,献之与孙媳说,您名冯婉,小字妹妹,足以见得曾祖母、曾祖父以及几位舅爷对您爱怜之深。” “孙媳觉得,被血浓于水的亲人挂念,真真是世间最幸事。” 吕献之再次被迫顶锅,瞥了一眼后没说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