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磊的目光在画室里搜寻了一圈,看到关野就直直地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凌河被那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低头问关野,“那玩意儿吃错药了?什么眼神啊?你刚刚惹了他吗?” 关野无所谓道,“谁知道啊,反正我和他迟早得打一架,他气什么有什么所谓?” 他根本不理睬安磊,自顾自地把画板架到画架上,又转头看了眼石膏像,“可以啊!凌河,给我留个黄金角度!” 凌河说,“那是!我就指望着你发挥出最高水平,给附中那帮玩意儿一个暴击啊!” “必须的!”关野比了个ok的手势,拿出炭条开画。 画画对他来说不能算技能,而是一种本能,在他爸的影响下,画画早就融进了他的生活里,就跟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他不知道脏辫他们画得怎么样,但他还是有信心能碾压他们。 毕竟美术界的南北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北方的绘画培训注重基础训练,造型能力都很扎实,南方就欠缺多了,他过来这边考专业试的时候,特意去美院周围的考前培训班看了看,很多考生基础都没过关,就折腾得花里胡哨,还美其名曰“个性”。 垃圾! 画室很安静,只有刷刷刷的作画声。 关野刚拉好结构线和大形,余光就看见边牧来了,在他后面站住了。 关野不说话,权当没这个人存在,自己刷刷刷地猛画,边牧也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就走到别的地方,看其他人的画。 一个多小时画下来,关野的进度很快,整体造型和基本的光影关系都交代出来了。 边牧中途又来看了几次,虽然没说话,心里却有了底,关野的画和他这人有点像,大开大合,不拘小节。 形体画得很准确,画面的整体节奏也把握得很好,体积的塑造和光影的虚实处理都可圈可点,看得出基本功很扎实。 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家都走动起来,说是相互看画,其实都在暗中较劲。 关野的画前面围了一堆人,附中的人也夹杂在其中,一个黄毛突然朝关野喊了一声,“喂,画得不错啊!” 关野刚逛了一圈回来,他记得这人是脏辫的跟班,好像叫刘焉。 他是一句话不肯吃亏的主,立马怼了上去,“喂,你们老大呢?怕了?” 安磊只在上课时出现了一会儿,后来就消失了,整节课都没回来。 “操!”刘焉骂了句,“他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 刘焉朝他狠狠地竖了个中指。 关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种小喽啰,拿起水杯就出了侧门。 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