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满崽星眸瞪得溜圆, 显然没想到那晚的事情末了居然是这个走向,“那位不是拿他这儿子金贵得很嘛,居然会不追究此事儿?!”他接过剥了皮的核桃肉, 一把撩进口中,将将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便连忙找补道:“你、你也是那位的儿子。” 季子彧笑了笑,两个核桃团在掌心里,微微用力便挤破了外壳,他挑拣出完整的果肉,吹去碎屑,又递给满崽,“听闻是醉酒后,与人在酒楼中大谈国事,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前些天,圣上将那位叫去宫中,训斥了一顿,许是这般原因吧。” 满崽撇嘴,心道这季同甫果真挺会作死,“看来那日在荟萃楼里听见他大放厥词的人,不止我啊..” 他声音极低,季子彧没听清楚,遂往前走了两步,将人囿于一方角落里,“你还没回答我呢?如何还好奇起这个来了,莫不是知道点...” “别乱讲,我哪里知道?”满崽大惊失色,“我不过是看他吃瘪,心里面高兴罢了,谁叫他嚣张跋扈,惹人生厌,先前在茶肆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于你出言不逊....”他一时慌乱,只顾着辩解开脱,也没注意到那书呆子捏起核桃皮来,竟是如此的容易。 “哦...”季子彧拖着长长的尾音,那语气听上去似是有些耐人寻味。 满崽担心说多错多,万一被他瞧出些端倪来自己兜不住,便踮着脚指了指身后,“大福,你怎么来了?是阿兄唤我们吃饭了吗?” 季子彧循声回眸望去,身后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大福。 他迟疑瞬间,满崽已然逮着机会,从他身侧溜了出去,临着拐弯时,还冲他做了个鬼脸,笑话他被自己戏弄了。 季子彧负手而立,眼见着小少年洋洋得意地消失在视线中,他抿了抿嘴,忍了许久的轻笑终是从唇边溢了出来。 ———— 今个儿是除夕,谢见君回京将近半年,头回与季宴礼和宋沅礼正经八百地聚在一起。 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了些醉意,宋沅礼更是没骨头似的倒在季晏礼身上,举着酒杯说要恭贺他立了大功。 季晏礼嫌弃地将他推到一旁,“一边去,酒都撒我身上了。” “你胡说!”宋沅礼将杯盏倒转,意料之中酒水泼洒了一地,他红着脸凑近看了看,“都没有酒了,何来洒出一说?你别是眼花了吧?” 季宴礼不搭他的话,拿过他手中的酒杯,搁放在伸手够不着的地方,这是不许他再喝的意思。 宋沅礼自觉无趣,探手挑起他的下巴,像是调戏小娘子似的,语气轻佻地问道,“来,同官人说说,你是怎么找到那人的?” “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