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衣婆子反应极快,当即便照着孩子屁股拍了两巴掌,她自认用的力气不算小,可孩子仍没有声音。 这可把两人吓得够呛,眼泪霎时就掉了下来,连抱着孩子的手都禁不住打起哆嗦,这可是知府大人的孩子呐,出了差错,她们搭上小命也不够赔的! “我来..”随即跟来的谢见君紧抿着唇,接过不发一语的孩子,朝身后又重拍了一下。哪怕回来路上便做好了保不住的准备,但眼下看着云胡熬了一宿生出来的小人儿就这么直挺挺地窝在怀里,他心如刀绞。 俩婆子挤在角落里不敢吭声,心中更是将各路神仙都念叨了一遍,祈求这个孩子能出点动静,哪怕只是哼唧一声。 蓦然,孩子被抱在小被的身子一抖,“哇”的一声挥手蹬腿地啼哭起来。 哭声之嘹亮,连门外守着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笼罩在头顶上的阴霾尽数散去,谢见君暗暗松了口气,赶忙将孩子抱回内室,递到云胡眼前,“听听,这声音,可一点不比大福弱。” “那就好...那就好..”云胡低喃着,眼皮子一点一点耷拉下来。他实在太累了,这会儿安下心来,紧绷的神思都跟着散了。 谢见君将孩子交还给青衣婆子,让其带去沐浴洗净再送回来,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夫郎,只等着身下的褥子都换了新的,又轻手轻脚地把人放下,轻啄了下他的额前,“云胡,今夜辛苦你了。” ———— 安置好小夫郎,谢见君腾出空来去看了眼满崽。 “阿兄,我好害怕....”刚刚苏醒过来的满崽环着他的脖颈,嗷嗷大哭着。这小崽子一贯心大,长到这般年纪,掉金豆豆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这回是真的被暴动的流民吓着了。 他像是哄孩子似的抱着安抚了小半个时辰,待哭声渐弱,便接过季子彧递上来濡湿的手巾,给满崽抹了把脸,温声温气地道“阿兄不在,让你受委屈了。” 满崽拼命地摇了摇头,莹白的泪珠顺着眼眶滚落,砸的谢见君心窝子都软了,就听他不可置信地嘀咕着,“明明前一天、前一天大家还有说有笑,就过了一晚上,他们就跟疯了似的,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季子彧站在身后,听他磕磕绊绊,沙哑着嗓子给谢见君讲当夜发生的事儿,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云胡,云胡怎么样了?”满崽原是窝在他阿兄怀里抽抽搭搭,猛地坐起身问道。 谢见君眸子一紧,“云胡将将生了....” “什么?”小少年星眸瞪得溜圆,“这不是才八个月吗?如何就生了?肯定是我没保护好云胡,让他磕着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