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莫要吵醒你阿兄...”,云胡手抵在唇边,低声道。 “小崽子,你同子彧,连这点都要攀比吗?”,谢见君缓缓睁开眼眸,声音浸着一丝初醒的沙哑,方才满崽伸手探他鼻息时,他便已经醒了,只是眼皮子沉重,就多歇了一会儿。 “阿兄,你终于醒了!”,满崽一整个扑到他身上。 谢见君只觉得胸口处一沉,险些没提上气来,晓得满崽是担心自己,他伸手柔软小崽子的额发,宽慰道,“阿兄没事,只是有些累,多睡了些时候。”。 抬眸又见小夫郎红着眼圈怔怔地瞧着他,发青的眼底满是血丝, 他强撑着坐起身来,平日里高高束起的乌发散落下来,掩着苍白的病气,“云胡,让你担心了。”。 盼了两日,终于把人盼醒了,云胡探了探他额前,确认已经退烧后,松了一口气,“不、不烧了就好、你饿不饿?要、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见君这会儿还有些虚弱,便只喝了点米汤。 待精神头缓过来,又是两日过去了。 山长发话不用去学府点卯,但读书一事儿也不能丢下,他白日里在豆腐坊给云胡打下手,闲时便翻看两页书本,得了空就带两小只去街上逛逛,买些零嘴给打打馋嘴。 满崽虽欣喜他家阿兄终于有空陪自己了,但因着天天在谢见君眼皮子底下习字,稍有应付,就得掀页重写,又不免怀念起先前他家阿兄去上府学时的日子。 ———— 转眼九月,时值桂花盛开的时节,连苍山郁郁葱葱一片金黄。 初一一早,磨完当日要售卖的豆腐,谢见君穿戴好衣衫,同云胡相携着往贡院去。 今个儿是乡试放榜的日子,他难得也有了几分紧张之意,早起时还系错了扣子,惹来小夫郎捂嘴偷笑。 赶到贡院门口时,告示栏前密密匝匝地挤满了人,多数为看榜的书生,也有平民百姓前来凑热闹,还有那预备着榜下捉婿的豪绅富商。 他们来的时辰尚早,桂榜还未公示。 “见君!云胡!”刚落下脚,宋沅礼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 谢见君循声望去,见他正坐在二楼茶间,冲自己摆手。 “见君,快上来吃盏茶,还有一刻钟才贴榜呢!” 谢见君应声,带着云胡登楼,推开包厢门是瞧着季宴礼也同在,老神在在地捻着茶杯小酌,瞧着他二人进门来,便起身拱了拱手。 “见君特意带云胡哥儿同行,是怕待会儿桂榜一贴,自个儿被榜下捉婿?”,宋沅礼起身给他俩面前斟茶,笑着打趣道。 “快别乱说…”,谢见君莞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