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终于回来了!”, 满崽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上前扯着谢见君的衣角, 不由分说地将人拽进了灶房里,还特意将灶房门掩好。 “发生什么事儿了?”,谢见君瞧着他一系列谨慎的小动作,着急询问道。 “阿兄,你都不知道,那阳哥儿简直坏透了!”,满崽生了好大一场气,张牙舞爪地跟谢见君比划起,刚刚在河岸边发生的事儿来。 他本和云胡去河边洗衣裳,这一开春,天一暖和,大伙儿就不舍得在家里烧柴火,便都扎堆儿搬着木盆去河边。 原是快要洗完了,碰着阳哥儿同其他几个哥儿也结伴过去,径自占下了河边一片地方。 因着先前常同他们几人起冲突,有满崽在,云胡不愿生事,当下就将衣裳收进木盆里,招呼戏水的满崽,准备回家。 “呦,云胡,这做了童生夫郎,可就是不一样,都不跟咱这平头老百姓在一块儿洗衣裳了。”,阳哥儿将木盆往岸边石头上一搁,手中的木槌“邦邦邦”地敲在濡湿的衣裳,嘴里还不忘阴阳怪气地揶揄云胡。 云胡不搭腔,搬起木盆就要走,阳哥儿将木槌一摔,起身伸手将他拦住,“我同你说话呢?你个小结巴,难道也聋了不成?” “我、我没什么要同你、说的、”,云胡侧身要避开。 不成想阳哥儿不依不饶,当即挡住他的去路,“你神气什么?谢见君中了童生又如何?还不照样是个傻子!” “他、他不是傻子!”,云胡嘴唇发抖,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啧,这离着秀才名头还有八丈远呢,你就先耍起威风来了,谁不知道谢见君就是个痴傻的,这县试第五名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阳哥儿抱臂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愈发轻佻,好似在说谢见君这县试名次来得不明不白。 饶是云胡脑袋再不灵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他气得脸色青白,上前猛推了一把阳哥儿,高声辩驳道,“谢见君他清清白白一读书郎,能拿到这个成绩,是他自己平日勤勉苦学得来的,你不许这般在外造他的谣,诋毁他。” 许是太过着急,一时说出口的话都没有磕绊。 阳哥儿被推了个趔趄,气性也上来了,本是前些日子出门,听村里婆子说云胡如今日子过得好,谢傻子疼他疼得了不得,对比自己这夫君指望不上又满地鸡毛的糟心日子,心生不忿,想逮着机会挤兑他连句罢了。 谁知一向怯弱胆小的云胡居然敢推他,当下掐着腰叱骂起来,嘴里不干不净,骂谢见君的话尤其难听。 云胡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将阳哥儿按在身上,猛锤了他两拳头,二人撕扯得不可开交,一直到被人拉开,阳哥儿还骂骂咧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