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看着人脸,反而低头盯着骨灰盒,活像在场有着别的什么东西,这画面看得房东额上青筋直跳,指着女孩的鼻子怒骂道,“滚,别让老子再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房东大叔……”女孩傻愣愣的追了几步。 只听走远的房东还在大声嚷嚷,声音大的仿佛想让全世界都听到,“晦气东西,痨病鬼不搁医院等死,背着老子偷摸运回家,这下好了,人死在房里谁还敢住。” “张家小子今个戾气咋这么大,这话说的谁呢?”八卦的邻居大妈从窗口探出脑袋,被屋檐上的积水淋了一头,忙缩回了脑袋。 房东特意停下来回答道,“还能是谁,可不就是舒建国那一家极品么,一个肺痨鬼死在我家屋里头,另一个呗,骑电瓶闯红灯给车撞了,没戴头盔当场就归西了,赔都没得赔。” “真可怜啊。”听得邻居大妈有些唏嘘,又事不关己的低头拣菜。 房东走过狭窄的老胡同,拐到略微宽敞的大路,大路一侧停着辆豪车,在老旧的居民楼很是罕见,房东忍不住多看两眼,惊叹道,“谁家这么豪横,开的宾利mulliner batur,啧啧,一千多万,神豪啊。” 五十元被房东退回至原账户,女孩看了看微信余额里的六百元二十元,一千五百公里,就算坐火车一来一回也要五百元,五十元是她手头能匀出来最高的价格了。 妈妈死前说她一定要继续读书,读书是他们这种人唯一的出路了。 女孩愣愣的抱着骨灰盒,在稀稀落落的雨中紧咬着下唇,在雨色的遮掩下,才敢放任自己的软弱,从她脸侧落下的晶莹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雨势渐起,女孩才被紧密砸落的雨滴惊醒,慌忙跑到了屋檐下,当看到暴露在大雨中的脏污碎花被和散落一地的行李后,女孩将骨灰盒端正的摆在墙角,低声道,“抱歉,爸爸妈妈,你们在这等一下。” 随后女孩义无反顾的冲向雨中,左手拎一袋右手扛一袋,一趟尽可能多的抢救行李。 从宾利mulliner batur走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撑开雨伞,随后恭敬的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谈沐盈迈出一条腿正要下车,同一侧后排的车门被啪的打开,陈明杉夺过司机手上的雨伞,一阵风似的跑向了正在淋雨的女孩,高跟鞋踏起的泥泞水花溅上了谈沐盈青绿色的长裙。 谈沐盈:“……” 谈沐盈默默决定,迟早要踩陈明杉一身水。 拍打在脑袋上雨滴忽然没了存在感,女孩抬头望天,这才发现不是天晴了,撑在她头顶的是一把伞。 撑着伞的手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