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帆觉得丢人,不吭声。 真是难得看到他吃瘪,苏青心里乐呵,感觉掌握了主动权,话也多了:“那会儿在上海,爷爷不在,老师出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不就没人给我做饭了吗?我就附近找家小馆子,随便吃点儿。” 她语气平和,像是说着一段再平常不过的往事。 沈泽帆心里却揪了一下,低着头,迟疑地问:“你不吃好点儿吗?” “我不跟他们要零花钱。”她上了大学就不跟家里要钱了,干些零工,一是爷爷忙,逢年过节才来看她,根本顾不上,二是她这人也有点执拗和清高,不好意思跟家里要。 沈泽帆说:“看来你过得比我还苦啊。好好学习吧,以后争取做个有意义的人,缺钱找我,俩穷人,要互相接济啊。” 苏青笑了,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吃两口,忽然抬头,冲他笑一下,挤眉弄眼,“就是觉得吧,你有时候也没那么讨厌。” 沈泽帆也笑:“看过《傲慢与偏见》吗?像我这种卓尔不群的人,太过优秀,天生自带光环,总是不被世俗理解,你得放下偏见,重新审视我,别跟那样庸俗的人一样。” 苏青一口面差点噎在喉咙里。 你特么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她是眼瞎了才会觉得他偶尔还不错。 …… 过两天,苏青回了趟上海看苏平瑄,沈泽帆奉沈诗韵的命令随行。 两人乘的是高铁,买了晚上6点的票。 苏青也没什么行李,可是为了折腾他,硬生生拾掇出了两大箱。出门前,她还特地试着拎了拎,卯足了吃奶的劲才勉强能提十几米。 心里窃喜:看不累死他! 可万万没想到,这厮一手提一个三十多斤的箱子跟拎着俩空箱子似的,面不改色,脚下健步如飞,走了半个多小时都不带气喘。 苏青吃了个哑巴亏,心里更憋屈了。 两人在站台上等车的时候,偶尔还有路过的人搭两句话,沈泽帆就笑着说,送妹妹去上海探亲呢,特地请了假来的。 他穿一身松枝绿军装,身姿笔挺,容貌俊朗,笑容还明亮大方,连收垃圾的大妈都能多看他两眼,夸上几句小伙子人不错。 苏青那个怄的呀! 论装模作样,谁比得过他?睁眼说瞎话都不用过脑子。 车来了,沈泽帆招呼苏青上车,苏青在后面瞪了他好几下才跟着上去。 沈泽帆买的是三人座的,两人相邻,苏青在最里面,沈泽帆在中间,坐最外面的是个年轻女孩,跟苏青差不多年纪,模样挺周正。 期间,她一直跟苏青搭话,说自己是哪里人,又是准备到哪儿去的,目光却一直往沈泽帆身上瞟,摆明了把苏青当挡箭牌看帅哥呢。 苏青本来就不喜欢和陌生人搭讪,何况是这么个动机不纯的陌生人,就有些提不起劲。奈何这人还兴致勃勃,一副非要和她聊到底的样子。 沈泽帆早看出来了,见她累得俩眼皮都在打战了,回头对那姑娘礼貌地笑了笑:“对不住,我这妹子身体不大好,您有什么话,我陪您聊。” 那姑娘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连忙道歉,转回脑袋,还欲盖弥彰地从前座椅背上抽了份报纸来看。 苏青大大松了口气。这下子,眼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