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拒绝,表示各自回去就好,见我态度坚持,他也没再说什么,让我到家发消息报声平安。 车里正播放着年代久远的经典歌曲,是小时候总能在老爸车里听到的那种类型。窗外是不断穿梭的各种颜色的汽车,一个个挂着蓝色和绿色的车牌,我靠在车窗边发了会呆,思考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告诉陈霖,如果告诉他该怎么说,说多少……不说的话后果是什么。 目前来看,老妈已经和张瑜离对上线了,不知道两人近来聊天频率如何,如果只是偶尔聊几句,那等到下次回家,老妈估计早把这事抛之脑后根本不会提。但以上只是我的期望,并不保证能成为事实,不定因素太多。哪怕老妈和张瑜离断了联系,不在我面前提也不代表不会私下和陈霖提起!老妈根本不知道我和陈霖之间扭曲不可明谈的关系,真的提起也绝不会有顾忌!假如现在不告诉他,到时候老妈提起被陈霖知道,闹一顿估计还是少的,我不希望和他再一次大吵。在这件事上,他一向态度强硬。 他对我抱有至今未曾探索到源头的执着,或者用偏执形容更为恰当。血亲,并不该衍生出这般复杂的关系。他毫无顾忌地将一切摊开摆在面前,逼迫我做一个了断时,我做了错误的抉择。随后一步错,步步错。年长一些回首可以为当时的自己找一些更合理更符合世俗的原因:心智尚未成熟。但追究起来,我并非全然无辜。 亲耳听到类似他的未来全在我的一念之间的话,给我的触动是很难用言语形容的,那一瞬间仿佛我掌握着他未来人生的关键密匙,密匙打开哪扇门,他就朝向哪里生长。理智讲,我应该极度厌倦这样的压力,他不负责任至此,如此轻松地将自己的过往和未来一起剥离,还用着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是那一瞬间,我,从那具跪在地上仰头落泪的躯体感觉到,自己秘而不露,隐藏多年最自私和卑微的想法,或许马上就能实现了。 我动摇了。 故事并不复杂,唯一复杂的是我的渴求。一出生就是第二个孩子,父母不偏心,公平地将爱分作两份,其余长辈亦如此,熙熙融融。但父母在养育子女方面追求公平,对我这样的孩子来说并不足够,像我这样自私的人渴望绝对的认可和关爱。 年幼时也曾不懂事地问过为什么自己有个哥哥,当时收到的回答是‘这个世界可以多一个人爱漾漾。’陈霖收到的答案亦是如此,只名字变了。我打心底讨厌这样的回答,况且事实并非如此。我和陈霖关系并不融洽,他从不认为有个妹妹是好事,从小到大我都是他口中的麻烦精,娇气包,我的出现让他失去了身为‘独子’的一切优待,或者说这些优待不再为他专属。 很长一段时间,他很讨厌我,我也心知肚明。 我开始从他的身上挑毛病,以便挑除自己天然对他产生的好感:外表极具欺骗性,他是一个性格糟糕的人;私底下对我很冷漠,他是一个变脸怪……后来我有意无意回避和他接触,不再喜欢那些父母赠与的、同他一致的东西,除非必要甚至不想和他说话。因年岁相差几载,除非我主动,两人相交的时光也只在家里。 我以为自己成功了。 后来有一段他对我很好的时光,好到我以为自己真正拥有了源自哥哥的好,但没有。我是他和女朋友拉进关系的工具人,是女朋友不愿单独外出时被迫跟从的拖油瓶,是必须装成爱笑的智障听女朋友分享心事再回去一字不漏原文复述的麻烦精。明明我才是他的妹妹,但所有我以为该属于我的关心和迁就都给了其他人,我什么都没有。 我,真的,很讨厌他。 我开始不加掩饰展露自己的厌恶,他说的话我都要反驳,他支持的观点我尽数反对,他喜欢的我绝不多看一眼,他嗤之以鼻的定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