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 闻昭非不配合按她的想法来,赵冬心的话题越来越刁钻,几乎涉及到极少数几人才知道的诸多隐秘里,这意味着已经有人坚持不住开始供述了。 那么她会是什么罪?她要被判多久?她出去后的京城还能有她的容身之处吗? 闻昭非轻轻摇头,站起来朝赵冬心道:“我回去了。” “好,”赵冬心起身来送闻昭非,聂雪却又歇斯底里地疯叫起来。 “不许走!你不许走!我的这辈子都叫阮琇玉毁了,我凭什么不能报复,我不仅要让她死,我还要让她最爱的孙儿也落不着好!” 聂雪不理解为什么还能叫闻昭非安然回来京城,为什么她针对闻昭非的算计总是落空,闻昭非没机会回来给她添堵才对! 闻昭非转身凝眸看来,“毁了你人生的是季靳亦,当时你应该报警。” 聂雪不怪季靳亦,去怪和老朋友们约定的阮琇玉,实在没有道理。 聂雪愣了一下,又连连摇头,“我报警?报警后,我只会被毁得更彻底。阮琇玉不让我嫁她儿子,我偏要嫁!” “娃娃亲,呵,当初我就该让向东去将林琅带回京城,好好磋磨!咯咯咯……”聂雪在自己的臆想里疯癫癫地笑起来,声音里透着沙哑和癫狂,眼神里透着不掩饰的恶意。 是啊,她当初要是肯让闻向东娶了林琅多好,老爷子闻鹤城受制于她,闻昭非也只能以继兄的身份看着,或有多余的动作,他闻昭非就是另一个季靳亦。 闻昭非眸光幽深起来,“你也就只能这样想了,闻向东不是你的提线木偶,佩佩更不可能答应。” 三年前的聂雪和闻向东就不可能看得上小宁村里的林琅,林琅也不是那种能忍受婆母磋磨的人,怕是会第一时间报警和离婚。 且,没有如果,林琅如今就是他的妻子,他在意聂雪这些有意激怒他的话实在没有必要。 闻昭非被激起的怒火已然熄灭,语气愈发冷淡地道:“我和佩佩会按我奶奶期许的那样活在阳光下,活得好好的,比闻明轩好,比闻向东闻向北好,比闻想楠好。” 聂雪能和“趁人之危”的季靳亦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多爱闻明轩,更多是将他视为禁脔和所有物的占有欲,更多是对自己遭遇的厌弃。 她或许曾经是值得可怜和惋惜的,但现在的她只有面目可憎,恶贯满盈。 闻昭非语气里透着理性的淡漠,他告诉道:“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的医院要查清楚血缘关系再简单不过了,闻向北他们大概会想知道自己真正的父亲是谁?” 聂雪真正在意的不只有恨,还有几个儿女,她对他们都算是付出了真爱和关心,但现在也是她给儿女们带去无尽的痛苦和耻辱。 他能在林琅和老师师母等人的帮助下,走出闻明轩带给他的耻辱和阴影,闻向东他们能吗? 聂雪的疯癫在闻昭非几句话里被按了休止键,冷冷又仇恨地看着闻昭非,但闻昭非没有再停留。 聂雪最后嚷嚷出来的那些话,无异于是主动招供,闻昭非进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不需再多忍受她的纠.缠。 闻昭非从审讯室里出来,门外不仅有林琅、陈主任等来旁听审讯的人,另一个审讯室帮助审讯出来不久的宋云龄,还有在审讯开始不久就被带来听的闻明轩。 这个审讯即便撬不开聂雪的口,也能让闻明轩接受部分事实后,主动招供些什么,毕竟他是聂雪的枕边人,不可能毫无所觉才对。 但闻明轩就是活得如此糊涂和自我,他看向闻昭非求证道:“她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吗?” 聂雪那么爱他,从16岁就对他一见钟情,成年时议亲不成,也依旧无怨无悔地等到他前妻去世,这些年也多番对他的事业给予帮助。 闻昭非不掩饰嘲讽地反问道:“你就听到她欺骗你了吗?” 作为阮琇玉的儿子,闻明轩就是听不到聂雪参与了当年对阮琇玉的迫害。他想当聋子,闻昭非就帮忙提醒一下。 “我……”闻明轩在闻昭非的视线下哑了声,再是强烈的羞愧将他淹没。 陈主任对赵冬心轻轻点头,随后赵冬心将无地自容、满腔疑问和不敢置信的闻明轩进到审讯室里和聂雪当面对质。 聂雪看到闻明轩时,就意识到真正中计的人是她,只有她! “你害了我妈?你害的?你这些年安慰我时都在想什么?”闻明轩感受到一种由衷的恐惧,聂雪这些年持续利用他的恐惧、愧疚,来疏远他和闻昭非闻鹤城的关系,安慰他时的温柔小意此刻想起来只有虚伪和恶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