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了,再安稳些,就请曹公公认一眼,”徐简随单慎往前头走,压着声音道,“吓唬是吓唬,他应是不会好好交代。” 单大人冷哼了声。 这些内侍,说能忍吧,宫里主子娘娘们出事,最容易倒戈的就是他们;说不能忍吧,也熬住了那等几乎去了一条命的痛楚。 要说这王六年,自知逃不脱了就想咬舌,足以看出是个不怕死的。 想从这种人嘴里挖消息,不是容易事。 王内侍与那年轻人被押回了衙门里,衙役把这宅子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没有找到任何收获。 “看状况应是住了有些时日,日常所用之物都齐全,”衙役禀着,“可也都是些常见的,没有旁的了。” 众人回到顺天府。 那位年轻人先被带上来问话。 衙役已经查了他的状况:“是个全的,看路引上写着姓石名哲,从晋中来的。” 单慎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院子里,你知不知道老头儿是谁?” 石哲似是很怕衙门,声音抖着:“小人入京寻个生计,刚抵京就遭了贼,也就是遇着王员外,他说自己孤身一人,缺个洗衣、买菜的人,小人就去了。 小人只知道他姓王,别的一概不知,他犯了什么事也与小人没关系。 小人每天只洗衣洒扫,买点熟食……” 单慎又问:“你们在那宅子里住了多久了?” “有七八天了,”石哲说完,嘴上继续撇清着,“小人真不知道他的事情……” 他喋喋不休着,忽然间,边上一人问了一句。 “石焦是你什么人?” 石哲的身子一僵,眼神回避,很不自然:“不、不认识那么一人。” 单慎对这个名字倒有几分耳熟,他向徐简请教道:“国公爷问的那石焦是……” 徐简道:“王内侍埋金时,老实巷那套屋子的户主正是石焦,晋中人。” 这么一说,单慎就想起来了。 “没错,起火时那儿总共十三套地契在一个姓石的商人手里,那商人是石焦的小儿子。”单慎一面回忆着,一面暗暗想。 辅国公来顺天府的第一天就认真翻看了旧案卷。 他当时还嘀咕呢,心说这塑像菩萨真对得起香火钱,甭管看进去多少,起码态度上挺认真。 结果,辅国公竟然还真都记住了。 单慎又看向石哲:“本官建议你有什么说什么,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晋中虽远,却也不是到不了,本官使人去晋中找石家人来就是了。” 石哲哭丧着脸,道:“石焦、石焦是小人的祖父。 祖父去后,家里就不太好了,分产时候父亲与叔伯们撕破了脸,抢到了老实巷的地契,想着总归是京城的宅子,也许有一天能好起来。 没想到年初出事,衙门又一下子收走老实巷,银钱全赔给了受灾的租户,我们一分都没有。 前些时日,小人整理祖父遗留的文书,从中看到说曾由王公公埋下两箱东西。 小人琢磨着,特意埋土里的肯定是好东西,若能挖出来,一定能解家中艰难,就从晋中赶来京中。 没想到才一进城,就听说老实巷遭贼,挖出来两箱禁书,而那贼人李元发嚷嚷的是金砖。 小人只好寻找王公公,前脚找着人,后脚李元发死了,王公公就说换个地方住,就搬去了那宅子。 他说衙门一定在竭力找他,他不好随便出门,好在宅子里东西齐备,只让我三五天买点吃的,起码躲过了这一段时日再说。” 单慎听完,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如何找王内侍?” 石哲苦哈哈地:“照着祖父笔记上的,去广德寺寻一位道衡大师……” “王内侍与英国公府的往来,你知道多少?”单慎又问。 石哲道:“小人才到京城,真的不晓得。” 眼看着从这人口中再问不出来,单慎让衙役把人带下去。 没有着急审问王六年,单慎先让衙役去把道衡请来。 不多时,衙役急急来回禀,道衡不知所踪。 第105章 亲手埋的 广德寺就在京城中,离顺天府不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