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后院走去。 她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只见屋子里面的人正撑着额头坐在桌子后面,一只手拿着笔写写画画,苏白术拖着椅子坐到旁边,用猫一样的眼睛打量着晏辞。 晏辞被她盯得发毛,他揉着太阳穴抬起头:“…怎么了?” 苏白术盯着他,指出:“你脸色看起来好差。” 后者心想,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这样说他了,解释道:“前两天中毒了,而且郎中说我最近气血不足。” 他伸手一指桌子上的中药:“喏,最近正补着呢。” “气血不足?”苏白术啧啧两声,她也不掩饰,直接开口,“我听说昨天的事了。” 晏辞抬起眼,对方带着很八卦的表情看他:“镇上的人现在都说你因为嫉妒弟弟制出来绝世香品,妒火攻心,气到昏厥,你不出去解释一下?” 晏辞表示无语,如果可以,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你哥吧。”他诚恳地说,并且觉得现在更需要有人指点的人不是自己。 苏白术笑:“看他做什么,这事之前他挺高兴的,似乎还打算准备聘礼呢。只要他不管我借钱,他爱娶谁娶谁。” “你就不怕他被人骗?” “被骗不是很正常吗?谁没被骗过?只要没丢了性命就好。吃一堑长一智,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 “算了。”他揉了揉眉心,端起碗又抿了一口。 苏白术闻言,不再跟他讨论关于苏青木的事,她终于严肃起来,一双明亮的猫眼闪着光,并且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谈论他的。” “抱歉。”她郑重其事地开口。 晏辞被她突如其来的正式道歉吓了一跳,苏白术又叹了口气:“我知道,若不是香会只能以香铺或世家的名义参加,你根本不用跟我们受这般委屈。” 委屈这个词第一次被用在自己身上,让晏辞感到很不适。 “我不是...” 他还没说完,下一刻只见苏白术微微眯了眯眼:“但是你那香方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可能这么算了。”晏辞靠着椅背,看着自己写下的字,他可不想看着晏方得意洋洋地拿着他的香方成了魁首。 苏白术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我们最想要解决的两件事,一是把你的香方拿回来,二是继续参加斗香会。” 她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 如果说最开始参加斗香会是为了一个承诺,但香方落成之前成了他的一个执念,那现在这斗香会便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不拔出去,能让他难受一辈子。 “这样吧。” 苏白术想了想,走过去把手撑在桌面上,用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你把你之前得到的所有跟香会有关的消息,都给我说一遍。” 事到如今,与其自己一个人冥思苦想像个傻子一样坐着,不如把知道的消息分享一下,于是晏辞详细地,将他手里有的信息全部告诉了苏白术,并且把当前的处境简单地与她说了一番。 苏白术听完以后陷入沉思,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晏辞。”她眉头紧锁,“目前局势对我们很不利。” “第一,我们没有时间做你说的衙香;第二,就算我们有时间,但是你说的那三味主料也不够;第三,就算时间香料都充足,我不认为这么短时间内想出来的衙香方可靠。” 众所周知衙香很复杂,而且不好做。苏白术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沉吟着,晏辞看着她,忽然开口:“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 苏白术停下脚步看向他。 晏辞沉思着,慢慢道:“以前,我是说以前的斗香会,每个人都会做衙香去参会,因为衙香味道重,最适合放在宴厅...而且应该是为了给县令品的缘故,众人都会首先想到选一个庄重的呈上去。” 虽然县令不是什么大官,但相比于镇上一堆“草民”,已经是需要他们仰望的存在了,所以大家清一色选择衙香参会,就是为了表示对县令大人的尊重。 晏辞盯着面前的药碗:“但是,斗香会从来没有规定要用什么香。” 晏辞回忆着之前从陈昂手里拿到的那份之前几次香会的魁香名单,虽然上面大部分都是衙香,但也并非全部是衙香,那不是还有几道篆香吗。 他再次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第三道香比试时,参会的不仅是县令,应该会请一些有名望的香师一起参加。” 所以虽然能比到第三场的大部分是镇上有些势力的,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机会。 “那如果县令根本不喜欢衙香呢?”苏白术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脑洞大开,“万一他每次都闻那么浓重的衙香,闻得都要吐了,迫不及待想要闻点别的呢?” 晏辞听到她的这几个问题,眨了眨眼。 “珠儿。”晏辞突然开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