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眼前之人乍看之下面容年少,可细细瞧来,他双眸沉静如水,唇边温和含笑,眼角隐有细纹,周身气度平和内敛,绝非少年人能有。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师见谅。大师内力精深,驻颜有术,实在令人敬佩。”裴昀由衷道。 纵是她师公靠春秋谷独门修炼秘术青春不老,却也远远达不到这般地步。 “裴施主谬赞了,容貌乃身外之物,小僧从未执着苛求,一切不过顺其自然罢了。” 裴昀试探问道:“不知大师身患何疾,有何病症?恕在下直言,大师红光满面,气息平稳,似乎不像患病的模样。” “是方丈师兄说小僧卧病了吧?既然他这样说,那小僧便确实是病了,只是卧床无趣,忍不住下地活动活动罢了。”心明镜不甚在意道,“裴施主似乎有事请教,且先稍坐片刻,小僧的地很快便扫完了。” 裴昀完全没听懂心明镜话中之意,不知是禅意隐晦,还是别有内幕,但也不敢多问,只依言等候。可这房前连院子都没有,更不消说桌椅板凳了,最终她只能拣了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墩勉强坐了下去。 心明镜扫地,与寻常人扫地不同,寻常人扫地皆是从里往外倒扫,以免踩乱污迹,脏了鞋袜,可心明镜却是从外往里而扫,石板石阶上的杂草枯叶如他心意一般,丝毫不乱飞乱跑,而是顺势乖乖的聚集成堆。从头扫到尾,心明镜足上僧鞋僧袜依旧洁白如昔,不见半分脏污。 待心明镜放归扫把,从房内端着茶水走来之时,裴昀发自内心道:“大师武功深不可测,在下佩服五体投地。” 内力精深者,排山倒海,开碑裂石,其实并不困难,真正难的是飞花拈叶,细致入微,举重若轻,能将内力控制收敛随心自如到这般地步,某种程度上说,却是比玉箫插石像还要令人骇然。 心明镜微微一笑,既不反驳,也不自谦,只开口道: “如若我所猜不错,裴施主乃是为那玉箫仙一事而来的吧。” “正是。”裴昀正色道,“因年代久远,寺中高僧对五十年之事知之甚少,故而在下想请教大师,可还能记得与那玉箫仙对决的细节之处?此人武功招式有何特点?可能看出师门来历?” 心明镜仔细回想了一番,有些为难道: “此事方丈师兄也问过小僧无数次,但当年发生之事,小僧确实晕头涨脑,记忆模糊,对那玉箫仙所使武功也看不出名堂。” “为何会如此?” “小僧天资驽钝,武艺稀松,虽入寺多年,彼时也只刚刚学会了一套入门的无量掌而已。” 裴昀大惊:“那心明镜大师是如何打败玉箫仙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