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 裴昀只觉得指尖一痛,一低头却发现自己食指已经迅速的肿了起来,不由吓了一跳,“啊!这......怎么办?” “别碰!” 颜玉央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想碰触伤处的动作,从腰间取出一柄柳叶般的小银刀,将她被咬的伤口处划开一个十字,而后低头毫不犹豫的以唇覆了上去。 这散发幽蓝星光的不是寻常萤火虫,而是名唤“鬼点灯”的毒虫,被咬上一口,若不及时医治,这只手怕是都要烂掉。 他一口又一口的吸出毒血,再吐在地上,直到指尖涌出的血重新变红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倒在了她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他想找物什为她包扎时,一抬头,却见面前之人已是眼眶通红,泪水盈盈。 他微愣,声音也不由放轻了:“怎么了?” 裴昀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小小声吐出了一个字: “疼——” 颜玉央心口一滞,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无比的荒诞,无比的可笑,于是他也就这般笑了出来。 “你可知晓,你曾断过骨,中过箭,遍体鳞伤,生不如死,却从未在清醒时分,在我面前掉过一滴泪,喊过一声疼。到如今,一个小小的伤口,便能叫你如此......” 这本该是他所求,这也本该是他所愿,无论开始还是后来。 然而这一切真正发生之时,他发现自己心中的痛楚并非没有减削半分,却更有一股更绵长更酸涩的痛,无声无息的将他包裹。 裴昀不解,无辜问道: “我不该哭吗?” 开心不就该笑吗?难过不就该哭吗?是她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一切本该如此。” 颜玉央闭目轻叹了一声,许久才缓过神。 他从她斜背的小包里,翻找到了阿姿为她准备的一块白绢小手帕,为她擦干眼泪,包扎好伤口。而后他脱下外衫将她从头到脚,严密的包裹住,严厉道: “这个月十五之前,不准再到后山玩。” 裴昀一惊:“为什么?我刚发现了一窝鸟蛋,那鸟的羽毛五颜六色,攒起来做发簪起来一定特别好看!” “再顶嘴,惩罚加倍。” “可是......” “不准出院子。” “我......” “不准出小竹楼。” 裴昀终于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只瞪大了眼睛忿忿不平的控诉他。 颜玉央不由轻轻一笑,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但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与缱绻连都自己不曾察觉。 裴昀从未见他如此笑,她愣怔了一下,想开口说些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