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出面处死那个贱婢,岂不是轻而易举? 说着她吩咐奴婢准备明日进宫,却是被朵姑姑拦了下来。 “太后娘娘赐婚,是为结两姓之好,而不是为了结仇,大夫人贸然让太后出面干预世子府家事,叫世子颜面何存?况且要见太后娘娘,也不急于这一时。” 朵姑姑微微一笑,蜡黄脸上皱纹堆起,无端有些阴森可怖: “大夫人难道忘了,七日之后是何日子吗?” ...... 靖南王府 书房之中,炉火彤彤,严严冬日,亦热如盛夏。 “七日后便是冬狩之日了,颜泰康可有异动?”颜泰临随意把玩着手中一串十八子念珠,轻描淡写问道。 纵房中热火,十七王爷颜泰乔仍是衣着厚重,不敢稍见凉风,他曲拳在唇边咳了几声,回道: “这几日他召集多名心腹过府,昼夜议事,其中便有武卫军都指挥使,和前几日曾被陛下杖责的一位寝殿小底” “呵!”颜泰临冷笑了一声,“他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那我们是否也该趁此时机行事了?” “不急,单太后既然想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我们还是要给她唱上一出好戏。你今夜着我手信,秘密去见殿前都点检,届时依计行事。” “是。”颜泰乔又问道:“王妃可已顺利离京?” “今日已过滦河,不出两日便可至大定府。”颜泰临用手中玉石轻轻敲击着楠木桌面,慢条斯理道,“殿前都点检军、节镇兵马司、以及国师那里,都已万无一失。” 说罢他看向一旁不言不语的颜玉央:“你那厢又如何?” 颜玉央淡淡道:“十拿九稳。” “好,那冬狩之时,我们便给那颜泰康来上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颜泰临微微一笑,笑中尽是势在必得。 议毕,颜玉央毫不犹豫起身离去,门旁的小厮撩起厚重毡帘,北风冷雪瞬间吹进房内。他半脚踏出门槛,忽听身后颜泰临似是漫不经心一般,随口道: “冬狩祖训,女眷不可同行,你莫要节外生枝,坏了大事。” 颜玉央身形一顿,却并没有回头,亦没有回答,迳自扬长而去,以单薄衣衫,消失在潇潇寒风之中。 屋内颜泰乔被那冷风激得咳声不止,喝下几口热茶,这才勉强缓和,他哑着嗓子问兄长: “玦郎性拗,不知可会将这话听进去。” 颜泰临似笑非笑道,“有的狗不会叫却会咬人,有的狗不咬人却很听话,但还有的狗不听话却很中用,因为至少他聪明,知道主人死了,他也活不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