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好好在家躺几天,也买了膏药了,饮食上也很注意。” 陶然进去看了看陶建国,陶建国躺在床上看电视,见他进来就坐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外头那么大的雨。” “强叔送我过来的,我回来看看。” 陶建国问了他几句盛昱龙的情况,陶然说:“你别担心他了,他情况比你好一百倍了。” 陶建国在看长海市新闻,他们家的电视外头扯的天线,下雨天,信号差的很,都是雪花。陶然就披上雨衣,出去收拾天线,转了转方向,总算把台调的清楚了一点。准备从墙上下来的时候,看见余和平从街上走过,他挥了挥手,喊道:“平哥!” 余和平抬头看了他一眼,走到墙外跟他打了招呼:“你在干嘛?” “我收拾一下室外天线。”陶然抹了一把脸问,“你怎么在这?” “我回来退租。” “还没退租?”陶然有点吃惊。 余和平点点头:“本来就交了这个月的租金了,租到十五号才到期。” 当初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聚福楼久干,所以没敢退租。如今他能住在梁成东那里了,就可以退租了。 “那等会来我们家吃饭啊。” “不了,我还有事呢。”余和平说,“你小心点,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收拾好了。” “你跟谁说话呢?”刘娟站在房门口问。 “平哥,”陶然说,“正好看见他。” “那你让他进来啊。”刘娟说。 余和平就进来跟她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才出去。刘娟帮陶然脱掉雨衣,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说:“余和平看着比原来精神多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本来长的就不差,”陶然说,“以前就是太内向了。” “什么时候他能放下心结,跟他家里人和好,再有个能糊口的工作,也就够啦。” 陶然说:“那他估计不会跟他爸妈和好,我看他好像特别抵触他们家的人。” 刘娟叹了口气,说:“血浓于水,没有爱哪来那么浓的恨,一直放不下,他也不会有真正的快乐。哪有怀揣着对父母的恨生活的人呢?” 陶建国在里头也听见了说话声,问:“谁来了?” “余和平,正好碰见,他回来退租。” 陶建国在看新闻,新闻上都在说暴雨的事,看起来形势十分严峻。陶然收拾了天线之后,收的台比原来多了几个,还收到了他们长明县的电视台,以前他们县电视台都爱放老长的广告,今天却一直在重播长海市综合频道的新闻,新闻上到处都在闹水灾,说鲁河的水位已经达到了33.4米,和历史最高水位也就差0.2了,看电视上的新闻画面,鲁河附近的沼泽和河中央的小岛全都看不见了,河水也黄的很。刘娟说:“也不知道咱们那怎么样了。” 中央台报道的范围更广,今年雨水多,七月底就有很多地方发生了洪涝灾害了,几乎每天打开电视都在报道这些。陶建国看到电视上那些英勇抗险的子弟兵,想起自己当年当兵的事情来,说:“以前我们当兵的时候,也抢过险,那时候是去x省的一个小山村,洪涝特别严重,地广人稀,群众不好转移,你六叔当时为了救一个桶里的小孩,差点被冲走了,我们连有个兄弟就是在那时候没的。当兵的就是这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冲,保家卫国不是吹的。” “你还说呢,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多提心吊胆,听到点新闻就害怕的睡不着觉,多亏了那时候没电视,不然看着电视画面,那更不用活了。” 他们就说起了以前的旧事。陶建国就说盛昱龙这人年轻的时候性子野,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点不像是富贵家庭出来的子弟。还说他们这几个兄弟为啥感情好,就是生死与共过来的换命的交情。刘娟说:“所以你们感情好啊,把工作都给别人了。” 陶建国说:“你现在没意见了?” “我有意见有什么用,”刘娟说,“也不知道你眼里是你那几个兄弟要紧,还是我跟陶然要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