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核对了飞机起飞重量和油量。 穆向远仔细地看着各项信息,最后在放行单上签上了他的大名。 “一路顺利,有事随时联系。”夏主任合上文件,朝穆向远点了点头。 阴云之后,天气放晴。 穆向远坐在驾驶舱左座,有条不紊地和副驾进行着各项检查。上客完毕,他拿过话筒,做了简短的机长广播。 客舱乘客只觉得正在说话的机长声音挺好听,并不会知晓他经历了什么。 而穆向远也不需要任何人关心其他事,他只想和他的飞机伙伴一起,驶向蓝天。 安鹤一说过,该飞翔的人就该属于蓝天。 他们一天一地,在各自的岗位上闪闪发光。如此相爱,也如此相配。 飞机对正跑道,穆向远手握油门杆,操纵着飞机逐渐加速。决断高度后,穆向远沉稳开口:“起飞。” 暑运快开始了,穆向远的排班量显著上升。不过他现在还有行政工作,相比于之前,在同安的时间稍微多了一点。 于是安鹤一时不时就能听见穆向远在沙发上窝着,哀嚎一句:“怎么、又是,极地航线!我的头发啊!” 安鹤一正在喝水,听见这一嗓子差点没喷出来,转身站在厨房门口宽慰他:“哎,你这也不成天奔北极,辐射量可以接受。” “我的头发!我们那些四十多岁的同事,好多都没头发!”穆向远坐直了,扭过身体瞧着安鹤一。 安鹤一指指自己:“我这隔三差五还要去做介入手术,那不比你们那辐射大,我这不好好的。” “你不一样,你天生丽质。”穆向远皱着眉头。 安鹤一无奈地叹气:“你这关注点,你怎么不多关心一下健康问题。我们心内科的孔主任,长期做介入手术的,前一阵子甲状腺癌了。” 这一说,穆向远捂住自己的脖子。安鹤一又说:“这病不啥大事,他做了手术之后,继续给别人做手术了。” “贵单位给你们买保险了吗?”穆向远摇着头,“这工作怎么又累又危险。” “哎,做好防护,问题不大,你别担心了。”安鹤一浅笑着,瞧着穆向远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 他俩现在比以前说的话多得多,还密。 以前是穆向远把大事小情地跟安鹤一说,现在呢,经常是一落地,手机打开就能看到安鹤一发来的一大篇一大篇消息。 安大夫还不爱发语音,全是打字儿,标点符号极其标准,让穆向远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这样,在航班间隙的等待时间里,穆向远心情也十分舒畅,动不动就要请机组和乘务组喝航站楼的咖啡和奶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