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见着安鹤一,点了点头:“虽然安主任就是咱医院的,不过对明天的手术,我还是得做个详细说明。” 卫大夫讲了明日手术的大体方案,穆向远一知半解,大概明白就是从鼻子里进个什么东西,切一切割一割,他就好了。 穆向远看看安鹤一,再看看《手术知情同意书》,又听见管床大夫说起了手术风险,什么可能会感染,可能会伤到眼睛,甚至伤到脑子。 听到这儿,穆向远一紧张,扭头看安鹤一。 安鹤一抬手握住他的手,用平静的语气说:“小概率事件,而且我还在呢,不会让你脑瓜子有事的。” 穆向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也没松开手,一直让安鹤一握着。 等麻醉医生也谈完话,卫大夫把需要签署的文件摆在了穆向远和安鹤一面前。 穆向远直接拿起笔问道:“我可以自己签吧?” 卫大夫顿了下,应道:“你神志清晰,有民事能力,按照规定,可以自己签。” “哦,好。”穆向远说着就低下头。 他刚要落笔,安鹤一握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把笔和纸都抽走。 “我来签。”安鹤一坚定地说。 在这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上签字意味着责任,安鹤一落笔,是他要和穆向远一起承担一切后果。 “你有家属,不用自己签。”安鹤一握住笔,笔尖点在签名处。 穆向远张了张嘴巴,瞧见安鹤一的指甲因为按在纸角泛了白,嘴角轻轻抿着,拉成一道直线,右手快而稳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安大夫无数次跟别人讲解手术风险,看着别人签字,却是头一回,理解了病人家属听到那些可能的并发症和后遗症的心情。 卫大夫起身离开,安鹤一扭头朝穆向远笑了笑。他捏了捏穆向远的手指:“咱们去花园转转吧,这会儿天气挺好,不冷不热的。” 下午就要开始做术前准备了,手术之后,穆向远得有一段时间不能自由活动。毕竟刚才有些紧张,安鹤一想带他缓缓情绪。 花园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人坐着。安鹤一穿着白大褂,和穆向远悠悠地走着,像是大夫和病人谈心。 偶尔有护士经过,认出安鹤一的会打个招呼,他温和地应一声:“你好。” “要是能赶得上,咱们请怀邈一家吃个饭吧?”穆向远提议道。 安鹤一点点头:“吃个便餐可以,你和阮爷爷术后都得清淡饮食。” 顿了下,安鹤一又补了句:“人家阮爷爷那意志坚强的,搞不好比你恢复快。” “我怎么了?”穆向远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我好歹也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沉稳冷静果断坚韧的优秀飞行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