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女花容失色,及时抽身,叫严况提膝踹空。随即双刀重斧齐上阵,铁器相撞铮铮作响;拳掌肢接,撞得双方衣料骨肉闷响频频。 以一敌多,严况不落下风,身形既快又稳,招来招往之间游刃有余,叫人伤不及分毫,起剑落掌,更是招无虚发。 顷刻之间,严况已叫几名高手身负剑伤,他抽身欲走,忽来破空声响,暗箭直指右肩而来! 严况旋身避过暗箭,又辨那弓箭手方位,却叫敌方得了片刻喘息,眼前刀剑嘶鸣,拳掌生风,暗处冷箭连珠,竟叫场面一时扭转。 严况且战且退,出手愈加狠绝,指掌交接,五指紧锁,反卸身后偷袭者一臂,迎面飞踹正对者膝窝,再一挥剑,利落挑断其脚筋。 严况又道:“天子脚下,尔等出手如此狠绝,莫非要当街杀人不成?” 这话一出,几人当下愣住,伤了脚筋那人一瘸一拐,龇牙咧嘴道:“严况!到底是谁狠!我们哥几个只是奉命盯着—— 年岁最长者愤愤不平打断道:“老幺,跟他废什么话!” 说罢,年长者提刀再攻,严况足下稳扎,剑势先其一步,翻剑横悬,刀剑交接一瞬,剑贴刀身猛然下斩—— 铿然一声,刀身竟登时断裂! 不及对方回神,严况再一抬手,霎时捉住耳侧急流暗箭。 反手回掷箭矢,远处同时传来一声惨叫,弓箭手负伤坠落。 几人又是一愣,皆持兵器迟疑后退,左右打量。 严况也提剑收势,道:“不知诸位背后,是何方神圣。” “便劳请诸位回话。若有下次,严某可要登门拜访,不如就,礼敬他七颗人头。” …… 程如一弯腰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回过头,眼见不知已经跑出几条街,心道应该是安全了…… 却忽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程如一跌得浑身都痛,眼冒金星,耳边却忽闻熟悉声音—— “这位仁兄,怎得这般不小心啊?” 头顶是男子声音,程如一缓了缓神,定睛看去,眼下一双暗红滚锦的鞋,料想必定是个富贵人家,再抬眼,一双手正朝自己伸过来。 那人又道:“来,小兄弟,快快请起吧!” 程如一:“多……” 谢字尚未出口,看清对方面目的瞬间,程如一惊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再度跪了下去。 程如一怀疑自己看错……不,绝不可能看错!虽只得见寥寥数次,但这张脸……这个人……! 不正是当今天子……大楚皇帝!? 程如一连忙低头,心道今日真是撞了……撞了神仙了。 可当今天子,他不是体弱多病吗?怎还能微服私访?!又怎么会叫自己这个“死人”,给碰上了! 皇帝玩味道:“嗯?这人……看着颇为眼熟啊?” 这话在程如一头顶响起,宛如高高举起的断头刀。 皇帝又催促道:“你,抬起头来?” 程如一抬手擦了把汗,实则抹了把土,将眼眯得细细,仰起头来,脸上堆满了笑道—— “俺叫陈……陈陈陈大!家乡闹闹闹了灾,来来来来京城找……找个活计,现在、现在是这半条街的跑腿闲……闲汉,这位,好心的官人,你要啥子,二姐手擀面、张大婶酱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