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带出来。虽然这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惊,但好歹周围全是人,而且灯火明亮,比一个人待着要好太多。她们手指冰凉,紧紧攥着身边人的手,绝望又煎熬地等待天明,或者等待宫中的人决出最终高下来。 萧老爷子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大雨。 承羲侯府世袭罔替的名头传遍大江南北,谁不知道萧家富贵了好几代,屋里有的是值钱东西。在这样的□□中,承羲侯府无疑是许多人下手的目标。 许多平民百姓被抢了钱财,狠狠哭了一通后,不少人也跟着动了歪心思,天黑雨大,谁知道下手的到底是谁,总不能他们家平白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于是,一些地皮流氓也加入到打砸哄抢的队列中。 “加紧巡逻,尤其注意树丛墙角等能藏人的地方。”容思勰吩咐完,也长长叹了口气。 外面下着这样大的雨,根本无法点火把,摸黑巡夜,哪里防得住那些小人贼子,好在各房的丫鬟主子都集中在一起了,只要人没事,财物丢就丢些吧。 萧府的一个夫人忍不住问道:“外面的人这样猖狂,官府的人都不管管吗?” 容思勰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沉默。 这种夺位的大事,各家撇开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私自掺和。带着兵出去后,明日皇帝盘问起来,这桩事算谁的? 相比之下,丢些钱财算什么。所以,明明全长安的高官将军现在都醒着,却无人出门,无人起兵,都缩在府邸里静观其变。 容思勰抬头,目光担忧地望向宸王府的方向。王府树大招风,恐怕现在,也招惹了不少流寇过去吧! 启吾卫卫所内,容颢南快速跑到宸王面前。 前几日启吾卫接到消息,宸王命令所有人取消假期,都留在启吾卫里当值,宸王和容颢南更是连着几天没回家。果然今夜,就有人起事了。 容颢南连着一天一夜没睡,现在却依然精神奕奕,他紧紧盯着宸王,说道:“父亲,城中流寇作祟,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宸王却依然稳稳地坐在原地,道:“负责治安和巡逻的金吾卫都没有动静,我们急什么。” “父亲!” 宸王也跟着加大声音:“无诏不得起兵,在宫中没有出现结果前,不许轻举妄动!” 容颢南感到满肚子气无处排遣,他在地上焦急地走了两个圈,恨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 “不然呢?”宸王道,“圣人没有派密探宣我们入宫救驾,这样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这种时节无诏擅动,等明日宫中腾出手来,下一个挨刀的就是我们王府!” 容颢南知道宸王说得对,但他还是不能接受手无寸铁的百姓在外被屠戮,而他堂堂八尺男儿,却龟缩在卫所里拖延时间。他在屋里里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重重地走出去了。 没一会,守门的侍卫慌里慌张地来向宸王禀报:“统领,刚刚郎将带着八个人,冲出去了!” “莽撞!”宸王愤怒地站起身,本想唤人将容颢南追回来,但最终还是慢慢坐下了。 “吩咐下去,全员佩刀,随时待命!” 侍卫大喜,高声道:“是!” . 容思勰坐在明曦院内,焦躁不安地等候着。 外面哭喊声不断,容思勰心紧紧揪起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却无法救下任何一个人。 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下人冲进屋内,扑通一声跪下,他衣角发梢的雨水将地板洇湿了一片。 “老侯爷,夫人,我们后墙围了许多流寇,许多人搬来了梯子石块,现在已经快爬进来了!” 女眷都发出惊呼声,夫人们面色刷白,一些胆小年幼的小姐已经低声啜泣起来。 容思勰也感到头中发晕,她稳住身形,对身边人吩咐道:“夏蝶夏波,你们俩功夫好,先跟着侍卫出去顶一阵子,记得穿好蓑衣,注意安全。” “郡主!”夏蝶矢口否决,“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你!” “若你们留在这里,我才是真的危险。”容思勰还要再劝,却突然被萧老爷子打断了。 “你这两个侍女手艺还行,让她们留下吧。”老爷子收回目光,从窗口处走回大堂中央。 他在窗边看了许久的雨,衣襟袖口早已被雨水打湿,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无法折损他满身凌厉的气势。萧老爷子致仕已久,这些年一直待在府中荣养,很多人都知道他脾气暴躁,却不知道年轻时,萧老爷子也曾是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