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衍才回过神,朝墨上筠调侃道。 “是吗?”墨上筠笑着反问。 朗衍仔细盯着墨上筠,笃定道:“你以前不会对领导这么直白的。” 他忽然很想知道,墨上筠从三月份到住院这段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的理念里,人应该是越来越圆滑,越来越守规矩,可墨上筠却越来越肆意嚣张,怼天怼地怼领导,反倒是对自己的兵越来越维护了。 “好像是。” 想了下,墨上筠赞同地点头。 “请问,是什么让我们的墨副连长,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墨上筠勾了下唇,“没什么,就是在一个能跟总教官抬杠的地方待久了。” “……” 朗衍眨巴眨巴眼。 这意思是——墨上筠在集训营的时候,经常跟总教官抬杠?! “集训营……”顿了顿,朗衍问,“比我们这儿好吗?” 墨上筠笑道:“朗连长,你知道,大部分地方都是跟我们连队一样的。” 言外之意,就朗衍询问的层面来看,确实如此。 不过,朗衍却释然地笑了。 他很高兴,墨上筠能遇上一个可以随便被抬杠的总教官,他也相信,墨上筠在集训营的日子过得很好,只是他也有点失望——失望于在自己的连队想要坚持一些事情都很为难。 只是,还有希望的。 所有的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了一段路。 突兀的,朗衍回过头,猝不及防地墨上筠问:“对了,你外公后来收下那些花和种子了吗?” 愣了下,墨上筠如实回答:“没有,用挖土机隔着邻居家的墙,全给丢人院子里了。” “哈哈哈哈……” 朗衍似乎被戳中笑点,不由得捧腹大笑。 看着看着,墨上筠也笑了。 不可否认,现在想想,外公的行为很解气。可是,年幼的她,却思考过到底谁才是对的,外公是否有点得理不饶人。 那时候她找外公聊过,得到的答案是——得理不饶人怎么了?他高兴!这么做了心里才舒坦! 做人,总不能图那些言论,太在乎肯定会活得很累,有人制定规则,想让他们在规则之内活着,就像小学课本上写的——对不起,没关系;谢谢你,不用谢。 凭什么对不起之后,一定是没关系? 凭什么谢谢你之后,一定是不用谢? 外公教她无视规则,想怎么活怎么活,但也得给自己定下规则,有自己的准则和底线。 她是这么被教出来的,岑沚是这么被教出来的,当然,司笙也是。 只是她进了军校,留在了部队,就不得不被一些规矩束缚。 “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会是这么肆无忌惮的性格了。” 好不容易喘口气,朗衍站直了身子,朝墨上筠竖起了拇指,满满的都是对她外公的佩服。 能活得这么肆意的,绝对是一高人! 墨上筠无语地摸了摸鼻子。 * 说完笑完,墨上筠跟朗衍去了趟办公室,就明晚的演讲具体事项进行商量和确定,同时被知道礼堂之事的指导员特地跑过来‘批评’了墨上筠一顿。 墨上筠由得他批评。 本来就对节目顺序被调换、林琦被楼西璐压下去这件事心有不满的指导员,这次批评简直太不走心了,纯粹是走个形式,让有心人听到后传到钟儒营长的耳里,让钟儒心里图个舒坦而已。 墨上筠也就配合配合一下,让指导员完成这个任务。 不过,三人这么一耽搁,转眼过了熄灯时间,等各自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 跟两人告别,墨上筠回到了四楼尽头的宿舍。 门没关,墨上筠一推,门就自动开了。 宿舍内没有开灯,但有着微弱的灯光,墨上筠一进门,就注意到坐在上铺的林琦——还没睡。 “文书和楼西璐都来跟我道歉了。” 上铺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 “哦。” 墨上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顺势将宿舍门给关上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