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队上百人里,也就只有少数几个才能有进特种部队的机会,甚至也只是有那么一个机会。 所以墨上筠考虑的跟阎天邢必须不一样。 她接触的兵都很年轻,有些比她还要小三四岁,多数观念都是不成熟的,而军营也不过是他们大多数人的一场人生历程,有的不过两年便会结束。 所以,她希望在那些人在部队里,学到的不仅仅是军事技能,享受的不是两年热血的军旅生涯,还能学到一些思考问题的方式,意识到他们想要什么,他们应当是自己设定目标而前进的,而非他人给他们一个目标,强行让他们冲着那个目标往前冲。 毕竟,离开部队后,不会有人给他们定目标,他们的人生得由他们自己规划,生活事业都得由他们自己负责。 “你不需要对他们的未来负责。”阎天邢明白她的意思,平静的语调里没有半分否定,只有些许提醒。 墨上筠坦然道:“我不对任何人的未来负责。” 她只是在可以的前提下,做自己能做到的事,并非给自己定了绝对要完成的目标。 归根究底,一个人如何选择自己的未来,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只不过,如果能让他们去思考问题、确定目标、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墨上筠还是很乐意帮他们一把的。 阎天邢勾了勾唇,“请你吃饭。” “行。” 墨上筠爽快地应声。 话题顺其自然地结束。 因为身处环境不同,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想法在短期内是不可能统一的,所以他们只能对自己的观点进行表达、对对方的观点表示理解,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行为和想法。 所以,仅限于讨论的地步,无需得到最终的结果。 浪费这么多时间跟阎天邢扯这些问题,墨上筠还真的饿了,跟着阎天邢去食堂开小灶的时候,毫不客气地讹诈了阎天邢一把。 三荤两素一汤。 当然,才上了一荤一素,墨上筠就已经将饭吃完了。 “这么客气?” 将炊事班班长刚做好的汤端上来时,阎天邢看到墨上筠刚刚放下的空碗,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 “好养活。” 墨上筠随口应付一声,打算起身走人。 然,阎天邢手一抬,便摁住了墨上筠的肩膀,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拿着汤碗,将汤放到了桌上。 “还有事?” 墨上筠坐回去,抬头朝阎天邢问道。 阎天邢顺手将她的作训帽给拉歪了,随后将那一大碗汤推到墨上筠面前,“把汤喝了。” 一看到那起码一公升的汤,墨上筠眉头一阵抽搐,也懒得理阎天邢弄歪她帽子的事儿,非常客气地道:“饱了。” “谁点的?” 阎天邢好笑地将手放到她头顶,揉了揉。 墨上筠伸手打开他的手,继而微微眯眼,打量了阎天邢片刻。 半响,她指了指右手边的座位,“坐。” 阎天邢微愣,继而坐下。 这时,墨上筠慢条斯理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然后,将勺子放下。 她偏头,一本正经地朝阎天邢道:“喝了。” 阎天邢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确定这无耻不要脸的连半点心虚愧疚感都没有,低头扫了眼自己亲手做的汤。 最后,阎天邢阴森森地吐出三个字,“赶紧滚。” “再会。” 墨上筠勾唇站起身,两手一抬,将连接着雨衣的雨帽给戴在头上。 敲得她那坦然自若的模样,连个起身的动作都毫无留恋之意,阎天邢神情愈发地阴沉。 “对了——” 走出两步,墨上筠特地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阎天邢,左手抬起来扶正帽檐,“手艺退步,汤太咸了。” 阎天邢:“……” 下午,一点还差五分钟。 仲天皓提前抵达训练场。 然而,迎接他的—— 却让他颇感意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