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太久。” 孟惟简短地用一句话回答他。 然后手颤抖着拨打报警电话, 可是这个地方信号不好, 刚才逃跑的时候,丹虎已经打过了, 没有信号,打不通。 孟惟一遍一遍地打,信号格子为0, 却停不下来,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耳畔传进外面的声响, 她能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是钢管与身体产生的撞击声, 人的闷哼声,重重砸在地面跟墙壁上的碰撞声。 她在恐慌中仔细分辨,哪些声音是他的,哪些不是。 “你的妞在哪儿?她把你扔下跑掉了吗?” 孟惟听不到丹虎的声音,他一言不发, 接着是一阵拳头击打在躯体上的声响。 只有他们俩知道,丹虎正挡在孟惟身前, 是她与外界之间的一道墙, 只要他不死,她就平安无事。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孟惟跪在地上,无声地重复念着这一句话。 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消逝,可能是一瞬, 也许是个把小时。她从大口喘息,到 渐渐平复,继而风干的汗水带走身上的热度, 从后背到掌心,浑身冰凉。 远处敲起了钟声,隐约听到广场上的人群在欢呼。 “他死了吗?” “快了吧,我们走。” 外面的动静终于停息了,很久很久,没有声音。 孟惟小声问:“你还在吗,” 听不到回应,隔了一会儿,“你走了吗?” 始终无人回答。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试着推动杂物, 根本推不开,只能推一阵子,歇一阵子, “你还在吗?” 不许哭,她咬住下嘴唇,抑制住喉咙里要冒出的呜咽。 隔几分钟,就问一句, 她知道她可能对着虚空发问, 对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片刻后,她听到东西挪动的声音,不知道来人是谁, 她紧张地握住地上捡到的玻璃片。 “还有一张沙发,卡得太紧了, 我在外面拉,你在里面推, 把它弄出来。” 是丹虎的声音,孟惟感觉冰凉的手脚又恢复了知觉。 她的手臂抵上沙发,使上全身的力气, 一开始只有些微松动, 她继续推, “轰隆”一声,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灰头土脸的孟惟踩过地上的沙发, 在黑暗中四处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