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也没有理会,但今天他想来看看。 “这边这边,开饭了!” 这是沈浪的声音,就数他吆喝得最大声。 “喔~~” “开饭了!” “道观开饭咯!” …… 此起彼伏的难民吆喝响应,然后从离得最近的开始,六条长龙依次摆开。 那些年轻力壮的走在了前面,而孩童或者老人要稍慢一些,在后面排队。 沈浪身后有一大锅的稀饭,前面是摆放着的案台,防止有人进来哄抢。 沈浪,夏陆,刘川,刘诗诗,张童,还有赵大磊。 他们六个在前面施粥,一人一瓢,需要自带饭碗。 而道观里面,李子云满头大汗,以飘为剑,煮着好几口大锅的稀饭。 这锅比他都还要大,热气熏天,也是难为他了。 七个人都很不错,陈歌没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偷懒。 “张童。” 陈歌走到他旁边,好奇的询问:“你怎么不叫下人来帮忙施粥?” “掌门?” 张童回过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掌门你居然会起这么早?” 陈歌老脸一红,他无语道:“我那是在修炼,你这样说别人还以为我在睡懒觉。” “哦~” 张童拖出长音,然后她抹了抹汗水,把瓢递给陈歌:“掌门你来发一段时间的粥就知道了。” 陈歌将信将疑,开始接过碗一人一瓢。 这些碗油迹迹的,有的还有缺口。 “谢谢!”这个难民老人对他笑道。 “谢谢。”有人也在敷衍。 “谢谢,有孩子根本不懂他只是有样学样的喊。” 说实话,陈歌并未感受到什么特别,反而很多人甚至连感谢都很敷衍,他们只是想要这一碗粥而已。 还有的人没读过书,不识字,谢谢都说得不太像。 陈歌甚至开始后悔,他施粥到底对不对。 这造成了街道拥堵,街道两旁的门面无人问津,几天下来老板纷纷破产倒闭。 但是,陈歌数了数,可能是第三十五碗粥吧,他面前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 他没有先把碗拿出来盛粥,而是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顶纸鹤。 雪白的纸鹤,很干净,他用一张干净的烂布包裹着,与孩子身上的油渍污垢形成鲜明的对比。 “给你。”他用不标准的话说着,一双眼睛明明亮亮。 陈歌心肝一颤,默默接过。 又过了不久,另外一个孩子递给他一朵不知道从哪里采到的花。 孩子们送了他很多礼物。 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个老人笑呵呵的,从身后破包里给他一张画得格外显眼的风景画,画的正是陈歌施粥的场景。 陈歌顺着角度看去,远处有一处地面还撒着颜料,老人之前就在那里默默看着陈歌作画。 “这位爷爷每天都给我画一幅画,我已经有好几张了。” 张童在一边笑,笑得很开心。 陈歌接过画,他没有笑,默默给老人一碗更多的粥。 这个灰暗的世界,在破败与恐惧当中闪烁着油画一般鲜艳的色彩。 陈歌把瓢给了张童,回到道观后院。 他的心脏被触动,眼眶通红,眼前是一顶顶孩童们的纸鹤,一朵朵小花,一张张图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