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不行,“你也不想想,我这几日赴了多少回宴席,你们内宅女眷席面如何我不懂,外头男人们的席上嘛,劝着酒什么话不做谈资的,早早就把你们家和郑家的那场故事当新闻配酒喝了。” “拿女人家的苦事来下酒,真该烂了他们的舌头。”玉娘咒骂了一句,旋即抬起头来,脸色不大好看的盯着晏子慎,“你该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要真这样,那就是人品低劣,玉娘从他身上刮一层油水就撤,决不再搭理他去。 晏子慎哪里会和这些人混为一谈,他也不是什么脏泥臭水都肯碰的,当即就与那起人撇清干系,“你是知道我的,我要是想拿故事配酒,也该是他们的事,提不在场的人做什么。” 开玩笑,晏老爷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正面怼人好嘛,能当面嘴臭,何必背后嚼舌,看着别人扭曲愤怒又努力压制住的笑脸,啧,他能多喝三壶酒。 玉娘十分佩服晏子慎作死的功力,照他这个性格,早晚有一天得给晏子慎买棺材,诶,要是还做客人的时候晏子慎死了,她这个花娘能分到遗产吗。 玉娘悄悄看了眼晏子慎吧嗒吧嗒一口一个糕点的旺盛食欲,不禁有些灰心,恐怕盼他早死有些难度,耷拉下肩膀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内情,我也不瞒你了,郑李两家为了这个姓崔的都搭上一条人命,这仇大着呢,现下她们家花娘有了身孕,我们还好,只我大姐处境就艰难了。” 玉娘亲手倒了一碗清茶殷勤的奉与晏子慎,“晏老爷你可有法子么,你要是帮了我大姐的忙,我就——” 玉娘话头停在了要给的谢礼上,拿银子?她舍不得,拿时间?自己本来就每日陪着人,还能有什么空,总不能晚上还加班吧。 玉娘仔细挑挑拣拣一番,才继续道,“你要是帮了我大姐的忙,我就真心送你一份礼物,亲手缝制的,你要荷包扇套子都行。” “呵。” 晏子慎冷笑了一声,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他就火冒起三尺来长,“亏你还有脸说是礼,你先前那个送我的荷包里头装的是什么,还叫我洗了澡窝在床铺里看去,” 晏子慎恨得咬牙切齿,磨着牙瞪着玉娘,“我那从都中带来的一套月白里衣全被毁了个干净,更别说铺床上的被子了,睡觉都是跑隔壁屋子睡的。谁家好人往荷包里头装灶灰的!还随身携带?你要防谁?” 玉娘咳嗽了一声,倒不是愧疚,而是有些遗憾自己没瞧见当时的情景,可惜了了,看晏子慎真的气恼,她总不能承认说那荷包是提防着他的吧,便敷衍着道:“嗐,我一个小姑娘家的,自然要做足准备,要不是我警戒心高,上回怎么砸中的人。” “晏老爷放心吧,这回是正儿八经的香袋荷包,里边全是我对您救苦救难行为的真心感恩,您要是嫌不够,我就让我妈妈也给您缝一个。” “打住打住,”晏子慎忙捏了块枣糕塞住玉娘的嘴,“一个荷包就成,不劳烦你妈妈大驾。” 只要想想李妈妈也送他一个亲手缝制的荷包,晏子慎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 他的名声已经低到一见钟情乡下花娘这个地步,实在是不能再往底下掉了,要是再变成他一见钟情于乡下老鸨…… 晏子慎两眼一黑,苍天呐,这要是传回府城,传回长安,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见玉娘还想说些什么,晏子慎急忙摆手,将此事定了下来,“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想法子,你赶紧回家绣荷包去吧。” 说完话就慌里慌张往外走,生怕在玉娘耳朵里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人,影响他风流浪荡公子哥的名声。 玉娘眨眨眼,慢吞吞下那块枣馅山药糕才小声道:“我是想说早先的消息银子还没给呢,要不要算算多少钱,现在嘛,晏老爷既然不在意,那我就不给了。” 看看桌上空荡荡的盘碟,玉娘高声叫来了伙计,“把才上的糕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