庥身上大大吸取了教训,只觉得商人不大靠谱。 只是她想得也忒美了,为人作妾的,又何尝轻松,娇娘这几天在张家待的就足足瘦了好几斤。 担惊受怕不算,还有之前管家严些了的仆役们不干不净的话语听在耳朵里头,饶是春华使劲劝慰也难让娇娘打起精神。 却不想张承志这一天突然回心转意,吩咐了厨房准备饭菜,端到娇娘房中,与她一起吃食。 娇娘还以为张承志怕是要冷落了她,自己难再见人,谁知又来了屋里,不禁诧异起来,便是张承志与她举杯时,动作都有些迟疑。 “唉,”张承志叹了一口气,忽的站起身朝娇娘深深行礼道:“娘子,这次是我疏忽,错信了旁人挑拨,为夫如今给你赔罪来了。” 这…… 他这番动作把娇娘也慌的站起福身道:“老爷莫要这样说,叫我可怎么活呢。” 张承志搀起娇娘,心疼地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娇娘的脸,才舒口气,“那日我气急了,没防头就打了你一巴掌,叫我看看可打重了没有?” “还好还好,没伤到你,不然我便是百死也挽不回了。”张承志边说着,边环抱着娇娘坐下,与他温言软语说了好一阵,听得娇娘面色回暖起来,才恨恨道:“都怪那槐庥,在我面前说了你们娘们几个好些不三不四的话,我想他同我一样,也是你们李家女婿,所以才受他蒙蔽至此,幸而没坏了你我夫妻感情。” 听他这样说,娇娘有些信又有些不敢信,便试探道:“那老爷可是要我回家去,和娘分说此事,好缓和关系么。” “不用。”张承志摇摇头,拍着娇娘的手安抚道:“大丈夫自然该自己出面,又何须女子出头的,过几日我亲上门和岳母大人致歉,哪用得着你,你还是莫要出门,免得左右为难。” 他这话说的,果然令娇娘放下了几分疑心,只觉得张承志对自己确实还有情意,之前真是一时火起所以施为,心里头柔肠千转,那之前带来的疑心暗窦随着屋中热酒温言,不觉就渐渐消散了。 气氛正好时,忽听得外头有人禀报,说之前派去东门那的人回来了,张承志便按了按着娇娘的肩膀,“好生吃着,我去去就来。” 娇娘红着脸垂下眼来,羞羞答答低声应了一句,“那我等老爷回来。” 一到前院书房,张承志脸色就阴沉下来,问那派出去的小厮实贵道:“东西找到了没有?” 底下实贵点了点头,随即又苦着脸道:“回老爷的话,我们几个确实在柴家庄把人给拦住了,那小子贼的很,还换了衣裳打扮,幸好跟着的人里有个是铁魁那边的,当时见过他几次,才把他认出,东西也找到了,小的送去当铺里问过,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算重,里头都是空心的,顶天了不过几十两。” “那河道里呢?”张承志不死心追问道。 “河道也去找了,好几个会洑水的汉子拖着渔网去的,在底下趁着夜色来回拉了好几遍,倒是找着了个盒子,可也碎成好几块了,其他的东西又小又碎,还有一些珠花首饰拿过去那掌柜的瞧了倒说确实值钱,只是一下水污了颜色,珠子都黄了,如今也只值几十两,加上咱们这河流冲刷,恐怕真有值钱的也早到下流去了。” 实贵叫苦道:“我们搜寻了好几天,连茶饭也没得空吃,实在没找到什么好宝贝。” 张承志这才作罢,还真是便宜了李家,让她们轻轻巧巧脱困了,冷哼一声就道:“把人送回去没有?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咱们县丞老爷赶着做清官,他这会正公正无私,一心爱民呢。” “老爷放心,”实贵抬起头来邀功,才见他右脸一大块的黑色胎记,讨好的冲张承志笑笑道:“砍了好几刀才丢河里的,衣服也扒了干净,别人看了只当是劫道的水匪,这年头水匪猖獗,绝查不到咱们身上去。” “好,很好,下去找你二娘,只说你办好了差事得我欢喜,叫她给你找个丫头,那些珠花也赏你了,就当老爷给你的贺喜。”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那实贵喜不自胜,当即跪倒在地给张承志叩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大响头,多年来周边下人只嫌他长得丑,都不肯有好儿女愿意嫁他。现下倒是能求姨奶奶给个好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