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有那个本事在泉州知府任上一蹲二十年,安知他就不能一路升上去做宰相?” 柳三娘和杨氏俱都点头。杨氏就说:“我嫂子也说李亲家可惜了的。他在泉州做了一任知府,做的极好,先帝就有心提拨他的,只是……”杨氏看了看柳三娘,柳三娘把头摇一摇。杨氏就笑着说:“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舅母语焉不详,但是英华是听说出来话里的意思了,其实照公公的本事,他是能一路升上去的,但是婆婆太不能干,给他老人家拖后腿了。这事婆婆自己不知道,估计公公也不在意。英华看着她娘,她娘也说过,她爹从前也是极得先帝赞赏的,为了娶她娘,他爹选择在翰林的位子上坐了二十年的冷板凳,柳三娘捏捏女儿的手,微笑不语。 柳三娘的笑容盛满了幸福,显然她不介意丈夫官做的大或者小,王翰林自己也不介意。杨氏笑眯眯看着她们,她的男人也不爱做官,她也不介意啊。柳五姨看着她们两个的笑容,脸上虽然也带点笑,可是没说什么话,只是把英华的另一只手抓起来,紧紧的握着。 英华想的比较远,她觉得她公公其实在做官上也不是特别有上进心,倒是和她爹似的,一提教书考试什么的就喜欢。反而她婆婆吧,一见李知远就把科举啊,做官啊挂在嘴上不停的说,若是她老人家知道是她拖了公公后腿,没让公公做成宰相,她心里会不会难过?英华想一想,觉得这事公公不介意就成了,她还是别添乱,婆婆的那一问,搁着吧,反正婆婆发话叫她慢慢想的,她慢慢想个三五年,估计婆婆也习惯她天天在外头跑了。 使女们送茶送点心,大家陪着柳五姨闲话,难得清闲。正说话间,一个管家在使女的带领下飞跑进来,禀:“树娘小姐在曲池办了几场诗会,有个常州的才子献诗得树娘小姐青目,那厮也办了一个诗会,当场跟树娘小姐求婚,我们树娘小姐,许了!” 树娘表姐这个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她到曲池府有两个月没有?英华一不留神,从榻上溜下来了。杨氏也被茶呛到了。 柳三娘又是好笑,又是有气,问:“那个才子的底细查出来了没有?” 管家小心地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柳五姨,说:“这位才子是常州府许家的旁枝,单名一个诤字,今年二十六岁,州试没考过。家就住在府城里,有老母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印过一卷诗,都是他自己写的!” 管家这么强调一下,连柳五姨都不厚道的笑了一笑,说:“接着说。” “没了,树娘小姐的小叔小婶和许公子的族叔做证,给她和许公子写了婚书,树娘小姐决定这个月底办个大诗会嫁他。使小人来和舅母,三姨五姨说一声儿。”管家越说声音越小,头都差不多要缩胸口去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