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揭开小布包,先喝声彩,道:“好精致宝簪!” 布包里却是一对镶珠嵌宝的金簪,一只是玉翅蝴蝶,一只是累丝金蝉,衬底是金丝串各色宝石攒就的一花两叶,乍一看上去,光彩夺目,宝气灼灼。 这个样式的宝簪英华曾见潘晓霜用过,然她那支还不及这一对耀眼,只一根,买来就花了近一千贯。这份添妆,太贵重了。英华忙道:“快包起来。嫂嫂,这份礼我可收不起,添妆不过是个意思,这个还是留着给玉珠陪嫁呀。” 黄氏反红了脸,笑道:“只是好看罢了,不值什么钱。” 杏仁把包布又揭开,再细看,就看出来了:玉蝴蝶是块劣玉,金蝉一根脚尖闪着白光,想是银蝉渡金的。 黄氏红着脸解释:“我看妹妹用的簪都是朴素的,所以送两枝花哨的来。” 英华拈起蝴蝶簪,细看底下的宝石,里头还有大大小小的气泡,原是假的。然除去材料不说,这份手工也值不少钱了。若是不细瞧,此簪实是黑灯瞎火出风头之上选佳品。 英华晓得大哥两口儿如今手头紧的很。想来嫂嫂便是收着些簪子钗环,也要存与侄女儿做嫁妆。似这般添妆原是面子情儿走走过场,大家都不必当真的。她便高高兴兴把蝴蝶簪交给杏仁,笑道:“手工很好呢,我很喜欢。多谢嫂嫂。” 杏仁便把两根簪收到里屋去。梨蕊早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把绣件都搬进里屋去了。 黄氏扫了英华这三间卧房一眼,除去那几块绣件,房里并无多出来的箱笼,她的心就放下去大半,含笑坐在英华身边的一张凳上,笑问:“妹妹的嫁妆都准备齐全了?” “今日才订亲,哪有那么快。”杏仁笑嘻嘻送上一盏茶,道:“京城风俗和咱们富春又是一样,少夫人若是得闲,不妨和二小姐说说,富春小娘子陪嫁都是怎么样的。” 黄氏今日来,原是特为来打听小姑子的嫁妆的。英华屋里最得用的就是这两个使女,梨蕊生的美貌,又是二少爷宠爱的,得小姑子和婆婆看重不必说。这个杏仁不声不响的,怎么就能得重用?原来也是个嘴巴厉害的。黄氏心里吸了一口凉气,笑道:“咱们富春呢,风俗是嫁女厚过娶媳,若是家里还过得,再没有不厚给女孩儿办嫁妆的。像咱们姑姑,当年的陪嫁比玉珠的祖母略次一等,也有千多两的陪嫁呢。” 英华在心里琢磨嫂嫂为何要问她陪嫁,明明已是与大哥分过家了,她怎么那么在意小姑子的陪嫁呢?因黄氏这样说,她便笑道:“母亲闲话时,常赞大母不容易的。她老人家也不过千两银子的嫁妆,苦巴巴做了十年生意,居然有□千两留与哥哥姐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