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直接捐钱给我也行,让我加薪。」 「因为我不能养成你『不劳而获』的习惯呀!如果都不用做劳务,钱财就自己会从天上掉下来的话,以后这个世界就没人要努力了啦!」钟梓军可能是怕我胡乱引申,所以又补充说明了一句话:「当然,育幼院或社福机构又不一样,他们本来就是靠捐款过活的。」 「好啦我知道啦!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太紧张,其实你愿意出钱出力帮我延揽额外生意,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还差不多。」 「我真的很感激,所以才感激到跑来找你,我那时候知你染疫,又在门前见你虚弱模样,我真的是奋不顾身了。」 「奋不顾身,硬要凑上来扶我,也不管你自己会不会沾上病毒。」 「我那时候想,沾病毒就沾病毒吧,我就跟你一起同生共死好了。」 「嗯……我不会让你共死的……」钟梓军最后的这句话,声音非常轻又非常低,我不确定他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只在自言自语。 但是我却知道,我所说的同生共死,是发自我的真心。 后来我的晕眩,在第二天后就逐渐好转,虽然我开始喉咙痛,也开始咳嗽,但是呼吸道症状带给我的难受,并没有如同晕眩这样多。 但是我还是有点赖皮,一直貌似很疲倦地赖在床上,希望钟梓军能多照顾我。 其实我知道自己已经没那么晕,其实我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还常常偷偷下床走动,间来晃去的也没多晕,但是只要钟梓军一入门来看我,我就会一副很虚弱又很脆弱的样子,那他就会对我很好,又对我很温柔。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在这个房间里,在这间三合院里,在钟梓军的照顾与陪伴下,很幸福。 可惜这个幸福是有期限的,因为目前防疫的规定是,确诊后只要隔离七天。 我突然有点怀念,当初一染疫就要隔离十四天的作法,因为我也好想再多住几天。 于是我死皮赖脸地,跟钟梓军说了一个理由:「我现在快筛还是阳性耶!我可能还有点传染力,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回家啊?不然又传给老闆他们一家怎么办?以前的染疫隔离,不是都要十四天的吗,这不是就代表了,要确保完全不会传给别人的话,最好要防护满十四天。」 「所以你想怎样?」 「我想再多住七天。」 「呃,如果你老闆有办法让你请假这么久的话……」 「应该可以吧?我打电话跟他说。」 「嗯…….那就……好吧。反正你后面这七天,应该活蹦乱跳了吧?我应该不用怎么照顾你了吧。」 「不用不用!你不用替我准备三餐,不用替我煮水洗衣,不用替我清理垃圾,甚至这些杂物家事,都可以全由我来代劳,就当作是付给你的住宿费。」 「嗯随便啦,我一开始就知道,收你这个住客是亏本的。」 于是我又厚着脸皮住下来,从一开始说的隔离七天,变成了十四天。 只是后来七天的相处情况,又跟一开始不一样。 因为我跟钟梓军,此时几乎都已恢復健康,所以不需再做病房守护的事。 我们也不用再送餐入房,而是直接可以在三合院的饭厅吃饭。 时常我们两个人一起备菜,一起坐在对桌吃饭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跟他好像是一家人,甚至是一对老夫老妻。 我们也曾经在三合院的侧广场,一起晒晾衣服、收衣服,在屋簷下的走廊间,共同打扫拖地、擦窗户;在正中央的客厅间里,一起看电视说笑,在前庭院的躺椅上,一起抬头看满天的星星…… 这段三合院中度过的时光,是我这一辈子最深刻的记忆。 我从此再也回不去,那当初的自己,那个还没有遇见钟梓军前的自己…… 我想,我爱上了与他一起过生活的日子。 也或者是,我爱上了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