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要关门……”她语无伦次片刻后,终于找回了条理,“我看医药箱还在外面,你没用啊,要我帮忙吗?” 她问完沉默一瞬,半晌轻声问:“霍疏,你在屋里吗?”她怎么觉得,屋里好像没有会喘气的? 她问完之后,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黎浅浅咽了下口水,小小声的提醒:“那个……我开灯了啊。” 问完没听到回答,她便鼓起勇气按下门口的开关。 昏黄的灯光亮起,只有一张木板床和简易书桌的空间里,一切都一览无余,霍疏根本不在房间里。 黎浅浅顿了一下,想起原文中黎深回家找他麻烦时,两个人的打架地点是在阁楼天台,而按照黎深的火爆脾气,肯定一见面就打起来了,所以……他在天台? 黎浅浅抬脚便要往天台去,然而刚走了一步又停下来,想了想后重新回到他屋里,快速的转悠一圈。 空调是坏的,没办法制冷,浴室花洒坏了,马桶的抽水功能也不怎么好,衣柜里仅有的几件衣服都是烂的,上面被泼的油漆还没干,浓郁的油漆味就是从这里来的,难怪他回来后一直没换衣服。 他不可能给自己的衣服泼油漆,那么能干出这些事的还有谁,似乎就一目了然了。黎浅浅皱了皱眉,对黄毛等人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她又巡视一圈,确定没什么遗漏后,就暗暗把刚才那些都记在心里,接着快速离开房间,拿着医药箱往天台去了。 二楼往天台的楼梯是好的,她走在上面几乎没什么响动,过于安静的环境让她忍不住轻手轻脚,当走到天台入口时,看到霍疏躺在一张断脚弹簧床上睡得正熟时,她不由得愣了愣。 为什么要在这里睡?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疑问,黎浅浅就想起他沉闷干热的房间,顿时明白了他睡在天台的原因……正是八月末最热的时候,他那屋空调坏了,晚上根本没法睡。 黎浅浅抿了抿唇,轻手轻脚的走到弹簧床边蹲下时,不小心瞄了他的脸一眼,然后她的视线就挪不开了。 平时霍疏生人勿近的眼睛太过慑人,很难叫人注意到别的地方,当他睡着时,黎浅浅才发现他生得很好。他的皮肤虽然苍白,却是毫无瑕疵,眉毛一字成型十分秀气,鼻梁高挺薄唇色淡,就连下颌线都极为分明,每一寸都满是少年感。 ……前提是他不要醒来。 黎浅浅回神,动作极轻的打开医药箱,找出双氧水要帮他消毒时,突然注意到自己脏兮兮的手。她愣了一下,才想起刚才打扫完卫生还没洗手。 她在下楼洗手和继续消毒之间纠结片刻,最后选择先用双氧水给自己洗洗手,确定手洗干净后,才用棉球蘸了双氧水,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手背上的伤。 她之前只是匆匆一瞥,现在才看清他手上的伤有多严重,外层的皮被碾掉一大块,皮肤红肿浸血,加上混合了鞋底的脏污,此刻看上去又脏又红,十分怖人。 能把手背踩成这样,黄毛肯定是下了十二分的力气。黎浅浅眼神微冷,心里涌起一股怒气。 黎深原本只是看霍疏不顺眼,但总的来说还算相安无事,后期之所以矛盾越积越多,都是因为黄毛的挑唆和诬陷,这一次有她在,他别想再得逞。 或许是因为分心,她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弹簧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她急忙回神,专心的把他伤口清理干净,又从医药箱里找出百多邦。因为百多邦比较黏,棉签和棉球都不大方便,她干脆挤在了自己指腹上,轻轻的往他伤口上涂。 天台上没有灯,她只能低着头凑到他手边,才能准确的一点一点涂上药,涂药的过程中,她还特意屏住了呼吸,生怕一点小动静就把他吵醒。 等把他整个手背涂完时,她长舒一口气,晃了晃酸疼的脖子,刚要准备离开,就看到他胳膊上被蚊子咬的包。 之前没发现的时候还好,现在看到一个,就注意到无数个。黎浅浅嘴角抽了抽,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离开,然而她都走出几步远了,那些包还在她脑子里转悠。 无奈之下,她又拿着医药箱回来,在里面翻找出一瓶治蚊子包的洗剂,用棉球蘸湿了帮他把小红包都擦了一遍,这才扶着劳累过度的腰缓步离开。 她刚走到楼梯处,一直沉睡的霍疏便睁开了眼睛,漆黑阴郁的眼眸不带一丝困意,仿佛已经清醒许久。 他淡漠的看向被涂了厚厚一层药的手背,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闪过一丝若有所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