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虚,又赶紧改口道:“皇上对人有情,而这位顾夫人当年能盛宠不衰,留的先帝一月有一半的时日宿在长乐宫,可见这位顾夫人那等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丞相既然想让皇上早些体会这等事儿,顾夫人定是个好老师了。” 蔡隽冷冷地看着他,见李忠贤竟然还是一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正气模样,他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了,“罢……罢!本相……说不过你……” 李忠贤面不改色,“丞相不是说不过咱家,是觉得咱家说得在理。丞相放心好了,等咱家偷偷去长乐宫和……” “公公别以为丞相会同意你这龌蹉的想法。”蔡隽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如意算盘,“本相今日就给扬州知府写信,让他快马加鞭地送几位□□好的美人过来,反正扬州这等烟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本相就不信了,教皇上这等事的人,整个大昭就只有一人合适了。” 说罢,蔡隽就拂袖而去。 李忠贤:“……” 又是谈崩了,不欢而散。 至于两人话题的当事人——赵三思,眼下也是日日惆怅地不行。 自打这选秀之事一提,就跟星星之火似的,因为丞相在此事上也倒戈了,这火光她扑不灭不说,反倒是以燎原之势在扩散,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朝臣在早朝上提一遍不说,回头还要在奏折上洋洋洒洒一番。 前朝的百官,她都应付不过来了,后宫的这些后妃还要凑乱,先是被太后以张嫂的身份叫过去,冷言冷语地教育了一番选秀之事的重要性。后又被明韶公主这个皇姐过来,假模假样装姐弟深情地劝导一番早早留下子嗣的重要性。 总之,这些日子以来,赵三思的耳边就从没停过让她选秀的心思,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这些日子倒是忍住了不去爬长乐宫的狗洞了。 眼下瞧着人在龙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在一旁给她打扇子的花容和云裳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花容犹豫着开了口,“皇上这几日有心事?” 如今是三伏天的天气,屋子里虽然放了冰,但她心浮气躁,还是热得慌,听到花容开口了,索性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舔了舔干巴巴的唇,“水。” 云裳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绢扇,起身朝桌边走去,摸了摸茶壶,见还有余温,这才倒了一杯过来。 赵三思喝了一口又吐了,“不想喝温水,朕要喝冰镇的。” “皇上忘了您这几日的身子了?”花容从云裳手里拿过茶杯,没有急着送过去,而是凑到她身边小声劝着,“姑娘家一到了小日子,嘴儿是有些叼的,但切不可贪一时欢,不然往后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赵三思嫌弃地看着那杯温茶,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抿了抿嘴,又乖乖把嘴凑了过去。 花容笑了一下,赶紧把水杯送到了她唇边,见她一口喝完了,又问了一句,“皇上可还要?” 赵三思没有搭腔,又气呼呼地躺了下去,留给两姐妹一个写着“朕心情不好”的后脑勺。 花容忍笑,又偏头示意云裳把水杯放回去。 小皇帝明显一副不想和人多说话的模样,花容和云裳也不敢多嘴了,又蹑手蹑脚地拿起了绢扇,给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扇风。 殿中静默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小皇帝依旧没有一点动静,花容以为人睡着了,刚起身,准备替人拉下薄薄的纱幔,结果赵三思腾地又爬了起来,桃花眼炯炯有神,哪里像个是睡着了的人? 花容:“……皇上?” “更衣。”赵三思说着,就掀开了蚕丝薄被,自行穿上了鞋子,下了床。 花容和云裳都没反应过来,看到人自行在拿衣服了,这才赶紧过去伺候人穿衣。 “不要穿这个。”不等花容把衣服拿起来,赵三思就打断了她,“朕要穿那靛蓝色的。” 靛蓝色的,就是那件侍卫服了。 花容霎时反应了过来,瞧了瞧时漏,踟蹰了小会,还是出言劝道:“皇上,都子时过半了,顾夫人怕也是歇下了,不妨明日再去?” 赵三思顿了顿,但还是把中衣换下了。 花容自知是劝不住的,只好又转身从箱内翻出了那侍卫服,伺候着她穿上。 云裳见状,赶紧去了外间,通知段斐。 小皇帝心血来潮要去长乐宫睡一觉的事,两姐妹早已见怪不怪,如今对把人送过去的流程都熟了。 不多时,云裳就回来了,小声道:“皇上,段侍卫已经在外候着了,至于李总管,奴婢……” “有段斐就够了。”赵三思打断了她,说着,又张开手,方便花容给她束腰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