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拍四个丝毫不喘气的保镖合影,拍傅恒抓着根坚韧的藤蔓下坡,拍王招娣布满泥泞的休闲鞋,拍一身朴素、头顶上已有白发的老师眺望远方山头。 “再跨过前方的这座山头,就到小牛的家了。”老师擦擦额头的汗,脸上带着笑,“不好走吧?” 确实不好走。 走到一半,余麟瞧见一根笔直的头顶带着分叉的木棍在坡下,开心地捡起来:“我的尚方宝剑!” 周围人善意地笑着。 再爬十来分钟,余麟就不行了,一瓶水接一瓶水地往肚里灌。他见傅恒只微微出汗,一脸羡慕:“你也练过?” 傅恒摇头又点头:“没有系统练过,但会晨跑、健身。” 跨过一个高坡,傅恒率先踩上去,伸手。 余麟粗喘着气,将手搭上去,借他的力蹬上去站直,屈膝俯身,用尚方宝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好累啊。” “老师……学生们每天都得走两趟吗?” 老师回过头来笑:“他们习惯了。我们班上最远的孩子,四点五十多就出门了,走近三个小时,才能坐在教室里。” “我刚来这边支教的时候,第一次走山路也是这样。觉得好远好远呐,怎么会有孩子能每天早晚两趟走这么遥远的山路。” “不过走习惯之后,发现自己也能接受,也能习惯。” 余麟沉默片刻,问:“您来这边支教多久了?” “今年过完年,就是第五年了。”老师继续转身,“等会天热起来了,快,加把劲。” 傅恒轻拍他的肩膀,对斜前方的王招娣说:“这个志愿项目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开口。” 王招娣笑成一朵花,一个劲点头。 余麟计划着自己口袋里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出一份力也是可以的。 他暗暗思考着:还可以把他那些狐朋狗友都撺掇一下呢。 -- 最近的一位学生叫小牛,今年12岁了,才读5年级。这个时间点他们正在吃午饭,太热了出门容易中暑晕倒。 见到有老师和不认识的陌生人上门,小牛的爸爸妈妈从餐桌边站起来,显得很局促,脸上似笑非笑,东看西瞧,手一个劲地在老旧泛黄的胸-口-摩擦。 “浓来咯?坐哈?恰点?” 一口当地特色的方言,语调有些怪异,余麟听得不是很懂。 一张不大的方桌坐着七个人,两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沟壑,张嘴笑时缺了半口牙的老人,看着应该是爷爷奶奶;小牛的爸爸妈妈坐在两边,一个稍微大一点瞧着十五六岁的女孩坐在下方,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弟弟。 小牛跟姐姐挤在一起,他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