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仗着季统领及手下侍卫“维持安宁”。 季同曾一人将滋事闹腾的十几个混混地痞打得遍体鳞伤,一个个扔到善堂外,也因此声名赫赫,无人敢惹。 他们何曾见过季同这般温驯听话的模样? 这对年轻夫妻,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 不过,无人敢多嘴多问。眼睁睁地看着夫妻两人随季同进了后堂,几个伙计才低声议论起来: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一定要见沈公子?” “沈公子被病患家人打伤,在床榻上躺了几天了,哪里能见人。” “是啊,沈公子是多好的人,那些人真是可恨可恼。硬是说沈公子医术不精将病患治死了。分明是抬来的太迟,救治不及才咽的气。” …… 顾莞宁虽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沈谨言的时候,依然狠狠一惊。旋即,汹涌的怒火涌上心头。目中染上怒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莞宁霍然看向季同,声音冷厉:“阿言为何被伤成这样?是谁动的手?” 顾莞宁对季同素来温和,像此时这般疾声厉色,还是第一回 。 季同满脸愧色,扑通一声跪下了:“奴才失责,没能护住沈公子,请娘娘降罪!” “先说清是怎么回事。”顾莞宁冷冷道:“若因你保护不力,令阿言受伤,我饶不了你!” 季同满面羞愧自责,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娘娘,一切都是奴才的错……” “姐姐,”床榻上的沈谨言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声音微弱地喊了一声:“是你吗?姐姐,我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姐姐和姐夫怎么会出宫,出现在他眼前? 顾莞宁顾不得再训斥季同,立刻走到床榻边,略略俯身:“阿言,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沈谨言右眼上满是淤青,视线模糊,只能努力睁大左眼。 看清顾莞宁此时的模样后,沈谨言竟笑了起来:“姐姐是易容过了吧!看着像变了个人,若不是听了姐姐的声音,我都不敢认了。” 俊秀的脸孔上伤痕处处,这一笑,也没了往日腼腆可爱的模样,颇有些怪异,令人看着心中泛酸。 顾莞宁既心疼又愤怒,伸手轻抚沈谨言肿起的额头:“是谁将你伤成这样?为何瞒着我?” 沈谨言无奈地苦笑一声:“瞒着姐姐,是我的主意。姐姐要怪便怪我,别怪季统领。” 季同依旧跪在地上,未曾起身。 顾莞宁也未回头,声音里没多少起伏:“此事容后再说。先告诉我,到底是谁伤了你!” 一直没出声的萧诩,也走到了床榻边,素来温和的声音里也透出冷意:“阿言,你不用怕。到底是何人故意伤你,现在就告诉我。” 沈谨言开善堂一事,朝中文武百官尽知。 他这个天子,早已表明回护之意。 现在竟然还有人敢暗中下黑手对付沈谨言,分明没将他这个天子放在眼底! 别说顾莞宁,他现在也是怒不可遏。 第986章 受伤(二)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顾莞宁和萧诩未曾遮掩心中的怒火,十分清晰明朗。沈谨言也不敢再隐瞒,立刻张口解释:“善堂刚开的时候,确实有人来闹过事。也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暗中指使人来闹事,都被季同领着侍卫毫不留情地打出去了。” “待到后来,已无人敢特意来闹事。” “我身上的伤,其实是被一个病患的家人打的。” 说到这儿,沈谨言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和苦涩:“这个病患已有六旬,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他的几个儿子将他抬到善堂时,我便看出病患没救了。可他们跪地苦苦哀求,我不忍拒绝,便说试一试。” “结果,没能将病患救回来。当夜便死了。病患家属在善堂里大闹一通,又动手揍了我一顿。” 顾莞宁:“……” 萧诩:“……” 听沈谨言这么解释一通,心里的怒火依旧没平息。顾莞宁皱眉看向季同:“有人在善堂闹事,你为何不及时阻止?” 没等季同张口,沈谨言便抢着说道:“那几日有一批药材运往京城,我唯恐路途出事,便让季同领人去码头处接货。没曾想,就在那一晚出了事。” 就是这么凑巧。 自善堂开业后,前来就诊的病患远超预期。沈谨言原本打算每日只来半天,后来索性在善堂住下。 季同大多也住在善堂,偶尔不在,也一定会安排好侍卫随行保护。那一晚领了侍卫去码头,只留下几个侍卫值夜。 没想到,就这么一晚,便出了事。 “死去的病患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老人儿孙众多,加起来足有十几个。”沈谨言无奈地笑了一笑:“他们以为我医术不精,庸医误人。老人一咽气,他们便又哭又闹,然后动了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