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在以前,宫里前脚发生的事,后脚便会传出宫。 如今顾莞宁执掌中宫,驭下甚严,敢往宫外传话的人少之又少。宫里发生的事,至少要隔上一段时日,才会慢慢流传开来。 丹阳公主一直极少露于人前,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她轻生一事,也未引来太多瞩目。就如一块石子掉落湖心,只荡起一圈涟漪,便恢复平静。 半个月之后,胎相已稳的衡阳公主进宫请安。 她孕期已有四个月,小腹微微隆起,美丽明媚的脸孔多了几分怀孕妇人特有的温柔。 “衡阳给皇嫂请安。”衡阳公主唇角含笑,微微一福。 顾莞宁微笑道:“你怀着身孕,不必多礼,坐着说话吧!” 衡阳公主谢了恩典,款款入座。举止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谨慎。 对这个小姑,顾莞宁没太多好感,也没什么恶感。 衡阳公主的性子和李侧太妃如出一辙,谨慎小心,颇为圆滑。谁势大便靠向哪一边。用趋炎附势踩低捧高来形容,并不为过。 如今顾莞宁是中宫皇后,衡阳公主自是恭敬亲热,掏心掏肺。 “我今日进宫,是特意向皇后娘娘道谢。”衡阳公主目中满是感激:“我成亲数年,一直不见喜讯。若不是徐沧替我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我未必能如愿以偿。” “这都是徐沧的功劳,本宫不敢居功。”顾莞宁随意地笑道:“你要谢也该谢他才是。” 衡阳公主抿唇一笑:“若不是娘娘下令,谁能请的动徐神医。” 徐沧在太医院里挂了个虚职,方便出入太医院的药库和医书库。宫中内外人人皆知他是帝后专属太医,等闲人哪里敢劳烦徐沧。 不咸不淡地闲话几句,顾莞宁目光扫过衡阳公主如花的俏脸:“你难得进宫一回,不妨去看看李侧太妃和她说说话。” 衡阳公主另有来意,还未张口,哪里肯走,厚颜说道:“其实,我今日进宫,是有件事想求皇嫂。” 果然有所图。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淡淡应道:“你所求何事?” 衡阳公主打起精神陪笑道:“我听闻沈公子正忙着盖善堂。驸马近日闲着无事,不如让他跟在沈公子身后帮忙。公爹是工部尚书,驸马对建造之术也略懂一二。” 这个衡阳公主,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沈谨言盖善堂一事,并未刻意宣扬,不过,消息灵通的都已知晓。有顾莞宁在背后撑腰,这善堂刚动工,便已引来众人侧目。别人还在观望,衡阳公主已第一个厚颜张了口。 说是帮忙,其实是想借机沾中宫的光。 顾莞宁目光微闪,漫不经心地说道:“些许小事,何须劳烦李驸马。再者,你如今怀着身孕,身边少不得人。李驸马好好陪伴你照顾你才是正理。” 衡阳公主笑容顿了一顿,很快笑道:“皇嫂说的是。瞧瞧我,一心想为皇嫂分忧,竟忘了这一茬。” 这也是衡阳公主的长处。善于看人脸色说话行事,绝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尴尬境地。 从这一点来说,衡阳公主比当年的高阳公主强十倍百倍。 …… 衡阳公主歇了沾光的心思,随口笑道:“对了,前几日,大堂姐到我府中来。见我怀有身孕,她颇有羡慕之意。特意询问我是如何怀上的身孕。我不便藏私,便将徐沧开药方的事告诉了她。她一听之下,颇为心动。也想求着皇嫂,让徐沧为她看诊开药方呢!” 高阳公主成亲已近十年,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身孕。 往日高阳公主不在意这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