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审视他的话意真假。 太孙坦然回视:“皇祖父若信不过儿臣,可以让三皇伯或四皇伯六皇伯主持此事,孙儿到底是顾家的孙女婿,还是避嫌为好。” 过了许久,元佑帝才张口:“阿诩,你可知道,朕为何坚持让你审查顾海?” 太孙神色镇定:“皇祖父想看看孙儿是否会为感情左右,偏向顾家。” 元佑帝被说穿了心思,并不恼怒,神色中反而有一丝欣慰。 此事到底是什么回事,所图为何,自然瞒不过他。否则,他也枉为天子了。 齐王出手对付太孙,他正好顺水推舟,看看太孙如何应对困境。好在,太孙并未令他失望。 “阿诩,你知道朕的苦心便好。” 元佑帝注视着太孙,缓缓说道:“朕欲立你为储君。身为储君,当以国事朝事为重,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个人的感情倒在其次。” “你是顾家的孙女婿,更是朕的长孙,是大秦未来的储君,日后还会是大秦天子。朕要你记着,以后不得让顾氏干政。” “顾家是大秦第一将门,顾家男儿世代驻守边关,掌握十万边军。若顾家生出异心,大秦早已岌岌可危。朕知道顾家忠心,但是,也需不时敲打一二。日后顾家再为后族,在朝中势力会更加庞大。若不及时遏制,以后必成后患。借着此次机会,剪除顾海耳目,也是势在必行。” 太孙敛容应是。 元佑帝说完这番话,又想起了齐王,不由得长叹一声。 若无太孙,他必会选齐王。 只是,如今他更中意长孙为储君,便只能舍下儿子了。 齐王小动作频频,他只做不知。也是想让太孙借此机会磨炼一番。 …… 元佑帝的心思,齐王也隐约猜到一二。正是如此,他心中愈发恼恨怨怼。 当年立太子为储,他比太子小了几个月,满心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如今太子死了,竟还轮不到他。让他心中如何不恨? 年轻的太孙,哪里及得上他? 元佑帝这是被偏心蒙蔽了双眼! 以为顾海此事已经结束了吗? 哼!怎么可能! 齐王阴沉着脸,暗中传令下去。 当天晚上,元主事被刺,死于家中。元家上下一共二十余口,皆被灭口。一门血案,令朝野俱惊。 自大秦建朝以来,官员大多荣休告老。犯下大错的,会被降职革职。真正死在任上的,少之又少。像元主事这般被行刺于府中的,更是前所未有。 这也让京中所有官员生出兔死狐悲的惶惑不安。 一时间,人心惶惶,奏折堆满了元佑帝的面前。俱是请求严查此事,追查出刺杀元主事的凶手。 元佑帝也大为震怒,将此事交给了刑部侍郎左正,严令左正迅速追查凶手。 左侍郎领着爱徒罗霆,一起去元家细查线索。 原本已自证清白的顾海顾侍郎,也成了此案最大的嫌疑人,被“请”进了刑部天牢。 ……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陈月娘神色沉重,目中满是急切焦虑:“如今外面都在传言,顾侍郎怀恨在心,暗中指使顾家暗卫出手杀人灭口。” 三人成虎,留言纷飞之下,还有几个人肯信顾海是清白的? 顾家本就树大招风,这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不愿招惹是非。如今,却因为立储之事,被人当成了攻讦太孙的手段,一再被牵连。 顾海的亲信已经被剪除了大半,损失破重。现在,对方又直指顾家暗卫…… 其实,身为武将世家,哪家不暗中养些死士暗卫?就连王家这样的外戚,暗中也豢养了许多死士。 众人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曝露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件事和安插亲信不同,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不然,就真成有谋逆反意了。 好一个齐王! 手段阴狠,防不胜防。 顾莞宁神色不动,目中闪过一丝杀意:“我要回顾家一趟。” 陈月娘一惊,立刻劝道:“小姐身子日渐笨重,还是安心养胎才好。而且,此时风声正紧,小姐回侯府,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顾莞宁冷然反问:“我不回去,难道背地里就没人传言我这个太孙妃暗中指使三叔杀人灭口?” 陈月娘哑然片刻,才道:“这等消息,小姐怎么也知道了!” 她明明让玲珑和琳琅都不要说,免得小姐被气得动了胎气。 顾莞宁淡淡说道:“这等事情,想瞒也瞒不过我。我这就回侯府一趟,和祖母商议应对之策。” 陈月娘只得应了一声是。 …… 顾莞宁要回侯府,自是要先告诉太子妃一声。 太子妃心知拦不住顾莞宁,关切地叮嘱:“你身孕还未满七个月,身子笨拙,不宜动气。回去看看无妨,千万别动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