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匆忙地拆开信,迅速看了起来。 然后,太孙的脸很快沉了下来,目中闪过怒意。 珊瑚从未见过太孙的脸色这般难看,斟酌着言辞,将顾莞宁叮嘱的事说了一遍:“……太孙妃吩咐奴婢给季同送个信,让季同领着暗卫在山下守着……” “让季同多带些暗卫。”太孙目中闪过冷厉:“我也会派些人手过去。” 珊瑚应了一声是。 太孙深呼吸口气:“你稍等片刻,我写一封回信,你带给阿宁。” 珊瑚应道:“是,奴婢等着。” 珊瑚还得连夜赶回静云庵,只在府中停留了半个多时辰,便悄然离府。 当天晚上,季同便领着两百暗卫出了京城。 太孙也派了两百亲兵,一并交到了季同手中。在出发前,还特意召了季同相见:“季同,从今日开始,阿宁的安危,我就托付给你了。” 进府三年多,这还是太孙第一次召他前来。 季同拱手,沉声应道:“奴才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太孙看着年轻俊朗的季同,心里没了酸意,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季同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顾莞宁的安危。 …… 隔日,定北侯府。 顾海一连告假四日,没有出府。他一直在正和堂里陪着太夫人。 短短几天,太夫人像骤然老了十岁。头上多了几缕银丝,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的皮肤愈发松弛,眼角的皱纹也愈发明显。 “老三,你不用在府里守着我。”太夫人打起精神说道:“我能撑得住。” 顾海叹口气:“母亲就不要逞强了。别说母亲,我这几日也觉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散播流言,不过几天,沈梅君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令定北侯府颜面扫地。顾莞宁被送进静云庵一事,更是沉重一击。 这几日,他没去兵部官署当差。一来是不想在风口浪尖上惹人瞩目,二来也是放心不下太夫人。 如果不是他一直守着太夫人,陪她说话散心,只怕太夫人早就倒下了。 太夫人无奈苦笑:“其实,当日我就该料到,此事迟早会传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等丑事,如何能遮掩一辈子。如今不但连累了宁姐儿,也让你二哥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话。我们顾家的百年清名,算是彻底毁在这个贱妇手中了。” 说到伤心处,太夫人不由得潸然泪下。 就是将沈氏千刀万剐,也难解她心头恨意。 服毒而死,实在是便宜她了。 顾海鼻子也是一酸,伸出手,扶着太夫人的胳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经过此事,倒是让我们看清了谁是敌谁是友。” 这几天里,崔家罗家丁家俱都有人登门,姚家来了人,方氏娘家也有人来。 这几家俱是定北侯府的姻亲,不论心中是否为结亲一事懊恼,到底都选择站到定北侯府这一边。 在流言正盛之际,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有情有义。 相较之下,吴家的表现就颇令人齿冷了。 “吴舅爷昨日在茶楼里,狠狠地嘲弄讥笑定北侯府一通。” 提起吴家,顾海目中满是冷意:“往日吴家不知打了多少秋风沾了多少光,如今顾家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