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蓁蓁真是觉得不可理喻,那小子明明上午还在,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又跑出去没了影子。 真当家里的媳妇是个摆设不成? 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妙云就从府外请了大夫回来。 蓁蓁便退到了一边,任请那位大夫给戚嫮儿诊脉。 这位章大夫,就是王府旁边一家小医馆的馆主,虽年近七十,但面色红润,没什么斑点,发与胡须也少白,看着便能估摸出,这是位经验丰富的大夫。 隔着一层薄薄的绸布,他将手搭上了戚嫮儿的手腕,眉头慢慢皱起,让人看了心慌,而后又是舒展开来,点点头,收了手回来。 这反应,倒是让蓁蓁看得急了,忍不住出声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章大夫摇摇头,微微含笑,回头看着蓁蓁,回答道:“并无,这位夫人脉象圆润滚滑,该是有孕了,已两月有余。” 章大夫说着,顿了顿,又道:“只是夫人身子虚弱,气血不足,还有从小就落下的病根子,致使胎象并不安稳,若是要保住这孩子,怕要费上一番工夫。” 蓁蓁一听是怀孕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泛起一股欣喜和担忧来,便答道:“那烦请大夫您开张方子,无论多少银钱,一定要保腹中胎儿安稳才是。” “这是自然。”章大夫点了点头,便起身拿笔去写方子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戚嫮儿醒了过来。 刚才大夫说的话,她多少听到了一些,一听说自己有孕了,心下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就停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依旧是平坦的一片,没有任何的感觉。 可就是这个地方,孕育着她的孩子,她和谢南骐的孩子。 多么奇妙的一件事。 她想,要是南骐知道了,应该会……开心的吧。 蓁蓁见她醒了,就忙是转过身来,关切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戚嫮儿张了张口,说话声都是微弱的,道:“就是胃口不好,不太吃得下东西,总是昏昏欲睡的,但倒不碍什么事。” 就是忽然昏倒这事,让她有点担心。 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最清楚,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最严重的,是从娘胎里带下了赢虚之症,小时候,家里寻遍了名医,都说她先天根基有损,需得好生将养才能活得长久,而且……不易受孕。 如果说,她怀上了孩子,那一定是老天最大的恩赐,而且很有可能……她会没办法生下他。 一想到这儿,戚嫮儿就慌了。 她想要这个孩子,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生下他。 “大夫,我的孩子,能好好生下来吗?”戚嫮儿秀眉紧蹙,怔了怔,才紧张的开口问道。 其实章大夫刚才给她把脉的时候,也察觉到了她体内有赢虚之症,按理来说,这样的身子,不易受孕,更不容易将孩子保下来,但若是加以调养,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风险比较大。 章大夫把安胎的方子交给妙云,然后便如实的回答了。 是戚嫮儿早就料到的回答。 待妙云送了章大夫出去,蓁蓁在床边坐下,仔细看在眼里她苍白的面色,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既然大夫都说了,好生调养就没什么问题,你便放宽心,好好养胎罢。” 理是这个理,戚嫮儿都晓得,只是心里边,忧思难免。 但眉梢眼角,却难免有隐隐的喜悦。 这是为人之母,自心底自然而起的喜悦。 蓁蓁看着,突然就有些羡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