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自答,周秉德摇头,“我看是没有,要不然,高统领怎么就整整审问了你一夜啊!流水的刑具,啧啧,用了整整一夜,我瞧着都觉得头皮发麻,快要吓死过去了,你可真厉害,硬是咬住牙用这条命给别人换方便!” “就是不知道,你这份心,有没有人领情!不过,话又说回来,领情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到最后熬不过去,死在这里!” “你这也算是英勇就义了,不过,我怎么就觉着,此刻你的亲人们其实正盼着你死呢?” “唯有死人不会吐露秘密,你死了,她们就踏实了,既不用费尽心思的救你,又不用担心受怕机密被泄露。” 随着周秉德话音儿起落,苗二面上情绪越发波动,周秉德欲要再继续顺着这话题说下去,猛地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只得作罢。 熬了整整一夜的高达,离开牢房不过一个时辰,又折返回来,才一进门,便指了苗二对手下道:“来,继续!我倒要看看,是我京卫营的刑具硬,还是他的嘴硬,进了这里,还没有撬不开的嘴!” 手下得令,当即朝苗二行来。 苗二正被周秉徳一番话说的心思翻滚,又酸又涩。 想着大哥对公主殿下的一往情深,想着那日大哥说出的那些无情的话,想着自己昨夜遭的罪…… 一时间心中悲愤哀恸。 周秉徳却是在高达语落,状似无意的唏嘘感概道:“这家伙嘴巴紧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那伙苗疆歹人里,做了多大的官!” 高达闻言,嘴角微动,露出一丝冷酷无情冰凉似毒蛇吐信的笑意。 说话间,苗二被从铁链上解开,押到了用刑凳上。 一夜酷刑,他身上早就皮开肉绽,错骨分经,哪还有完好的地方。 被京卫营的士兵一番推搡,还未及用刑,苗二便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份疼。 豆大的汗珠子聚满额头,说着脸颊直往下流。 不等京卫营的人再次动手,苗二冲着高达道:“我若是说了,能有什么好处?” 高达登时意外一怔。 昨儿逼了一夜都死不开口,今儿怎么还不等动手到自己主动了,眼底不免泛起狐疑,“好处?你还没有资格同我讲好处,且看你说的东西能有多大的价值吧!” 苗二闻言皮开肉绽的眼角一阵抖,瞪着高达的眼睛,通红如血,整个人,如同一条要发作疯病的疯狗。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却是在僵持一瞬过后,忽的如同泄气一般,身子一垮,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瞧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万念俱灰虽活犹死。 眼光毒辣经验丰富的高达自然看的出,这是他心头防线彻底崩塌后的表现。 虽不知为何会突然这般,可到底心头涌上如潮激动。 却并不立即开口审问,只转头朝周秉徳瞥过一眼,抬手一挥,道:“你可以走了,只是一点,这儿的事,不许透露出去分毫,不然,我就再捉你回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