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拜托他帮忙带过一杯奶茶,让他加双份珍珠。 他似乎单单记住了这件事, 之后但凡给她带饮料, 都让人把珍珠加满, 嚼到她腮帮子发疼。 姜竹沥把吸管插.进去, 腮帮子鼓成一只松鼠。 段白焰那边现在凌晨三点半,繁星满天。 他靠在安静的阳台上, 发下午茶的照片给她看。小银架子上摆满精致漂亮的甜品,他的滤镜像日本电影的剧照一样小清新:“我把金主的钱花光了。” 声音低沉, 语气里含着满满的炫耀意味。 “真棒。”金主咽下口中香气馥郁的奶茶,不假辞色地夸他,“花完那些钱, 我就允许你回来了。” 段白焰眼底浮起笑意:“剧组好玩吗?” “剧组……”姜竹沥犹豫一瞬, 有点沮丧,“好玩是好玩,但是……但是我觉得, 也许我演不好孙隽。” 段白焰没有说话, 安静地听她说。 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 和自己的困惑,一一告诉他。 段白焰沉默了一阵,问她:“你觉得‘孙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回答非常乖巧:“是一个苦情剧里常见的优秀姐姐。” “……还有呢?” “她对弟弟孙卓的态度很矛盾……孙隽并不是一个太爱弟弟的姐姐,但也没有对弟弟抱有什么敌对情绪,她和松子不一样,如果父母更爱弟弟,她就选择更爱自己——所以孙隽不讨厌弟弟,直到他真正变成家庭的负担、可能影响到她的人生之前,她的态度都是‘无所谓’。” “你觉得孙隽这种状态,是正确的吗?” 姜竹沥非常犹豫。 她挣扎半天,说:“我可以理解孙隽,因为客观来说,她的人生的确跟孙卓没什么关系,没道理被孙卓拖累。” 段白焰“嗯”了一声:“可是?” “可是……”她犹豫不决,“我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孙隽是一个自私的人’,还是无法接受,‘如果承认了她的逻辑,那么我将默认与她成为同类,也是同样自私的人’?” 姜竹沥敏感地察觉到,说到这些问题时,他好像变得极其有耐心。 她无法确定,他的耐心到底来自于“她”,还是“他们正在讨论的这件事”。 因此她的回应有些局促:“也许是后者……” 段白焰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所以他没有开口,打算等等她。 姜竹沥非常抱歉:“对不起,我想先问个无关问题。” “嗯?” “你拍电影的时候,也这样吗?” 段白焰愣在原地。 他怔了半天,迟迟反应过来,差点儿笑出声。再开口时,尾音愉悦地上扬:“姜竹沥?” “……” “你在吃醋?” “……” 姜竹沥咬着吸管,想挂电话。 然而下一秒,像猜到她想法似的,他立刻发出无情的警告:“再挂电话,我让你大年三十之前都下不了床。” “……”噫! 阳台上冷风嗖嗖,段白焰开门回屋。 他停了一阵,低声解释:“教演员演戏,是导演工作的一部分——” “但如果每个演员都等着我教,我会累到英年早逝。” “所以是挑人的吗?”姜竹沥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迫不及待,“那你挑人的标准是什么?” “挑好看的。”他低笑一声,不假思索,“那种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我最喜欢了。” ——现在吧,就是现在了。 姜竹沥想。 这次分手要分得干脆一点,不要再给他回头的机会。 段白焰拧亮床头灯,等着她来怼他。 然而过去很久,她没有挂电话,却也没有开口。 “竹沥。”段白焰赶紧叫她。 “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