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 不敢再、再作了。 姜竹沥半天没有动弹,过了很久,才小声说:“……会弄脏你的浴室。” 段白焰意识到,其实他现在根本就劝不动她。 所以他十分温柔地说:“我的浴室本来就不干净。” 姜竹沥:“……” 说完,他躬下.身,长臂穿过她紧贴床单的肩膀。 他给她的是冬季睡衣,毛茸茸的黄澄澄的,还带着一条细细的长颈鹿尾巴。 她死死攥着被子不撒手,可也没有再抗拒他,于是他将她连人带被子都抱了起来。 段白焰心满意足,像抱着一只暖洋洋的松鼠。他抱着她,坏心眼地想要抖抖抖:“你轻了很多。” 姜竹沥闷声:“胡说。” 段白焰乐坏了。 竟然还会怼他。 那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嘛。 *** 浴室里热气蒸腾,段白焰把姜竹沥放在凳子上,放好了水用手试过温度,才小心翼翼地将她剥开。 这么一剥,才发现,她真的受了伤。 她皮肤很白,腿上胳膊上,到处是剐蹭的痕迹。有几处皮被蹭掉了,露出里面的肉,另有几处已经结了痂。 段白焰心疼坏了:“你是不是在哪儿摔了一跤?” “是。”姜竹沥有印象,她在某个地方滑倒了。 他一边开柜子帮她找紫药水,一边低声问:“在哪里啊?” 姜竹沥乖巧地坐着,认真地想啊想。 “……想不起来了。” 她裹着浴袍坐在那儿,两腿并拢,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段白焰有点儿难受,问她:“你想先洗澡,还是先上药?” 问完,又意识到这问题蠢得不像话,如果先上药再碰水,很可能会蹭掉药水。 可他刚想开口,就又听她说:“想先上药。” “唔……先洗澡好不好?”段白焰舔舔唇,耐心地跟她商量,“洗完澡再上药,你上完药就可以去睡觉了。但如果先上药,等会儿再碰水,可能会把药蹭掉。” 她好像没太明白,重新陷入思考。 “我怕紫药水会蜇。”他将声音放缓,“如果上两次药,你会疼两次。” 这次她听懂了,乖乖点头:“好。” 段白焰心里一喜。 他们是能讲道理的,她也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要他愿意跟她交流、向她解释。 但这个澡依旧洗得非常艰难。 段白焰仍然穿着衣服,可她已经脱光了。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小心翼翼地让水流避开她的伤口。 可他的小伙伴比他诚实,姜竹沥坐在浴缸里背对着他,感觉背部碰到什么异常的东西,几次三番,戳在她背上。她困惑地转过来,微微一怔,然后视线向下,默默地盯住他……的下半身。 段白焰狼狈极了。 “我,我没有企图。”他极力辩解,“也没有打算趁人之危。” 姜竹沥一点都不信。 她默默地下沉,将下巴以下全都埋进飘着泡沫的水中。 段白焰:“……” 挡、挡住也没用啊。 ……他、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想象力:) *** 好不容易折腾着洗完澡,他帮她吹干头发,开始做另一件更加艰难的事。 蹲在姜竹沥面前,段白焰捧着她的腿,一脸凝重。 ……他从来没有给人上过药。 也许熊恪或家里的阿姨会比较熟练,可他实在不想将这件事假手他人。 所以他观察了很久很久。 久到姜竹沥觉得自己的伤口可能都已经自己愈合了,才听他沉重地问:“我,我开始了?” 姜竹沥疲惫地想。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