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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先生 第33节


行!”

    容朗即兴而起的舞步和他练习的那段舞风格完全相反,舒缓,慵懒,但动作变换间充满张力。

    躲在隐蔽角落默默看着的李唯安心里又酸涩,又骄傲。

    看到他无声地练习“生长”,她无法不想起从前。

    教他这段舞时,她还笑过他,说他这种水平,就算是能进鸿星当练习生也熬不过第一次淘汰,出道更是毫无希望。

    可看看他现在。

    其实,他那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与众不同的舞台才华。他跳舞时会笑场,会失误,会站错站位,但是他的舞蹈是有灵气的,让看的人心中充满快乐。

    而她跳舞,与其说是自娱自乐,不如说是一种机械式的宣泄,一种非要完成某种程序的偏执。

    起初她甚至对跳这个热舞的星儿没有任何兴趣。

    馨宁带她从迪拜飞来b市,快要着陆时,她看到城市上空罩着一层灰色,问,“新学校有室内游泳池么?”

    “据我所知没有。”

    “健身房?”

    “没有。”

    “那我怎么运动?”

    “你可以像b市其他一千万孩子一样在室外运动。”

    “我会得呼吸系统疾病的。”

    “唯安,下载几个pilates或瑜伽的视频,买块瑜伽垫,你可以在室内运动。”

    “为什么不能给我买台跑步机?爸爸说每天做cadio至少半小时是保持身体健康的基本。”

    馨宁重重呼口气,“恐怕你的新住所没有放跑步机的空间。”

    唯安怔一怔,“哦。”

    等行李的时候,馨宁把手机递给她,“我刚才想到,你可以学跳舞。”

    她给她看的那段视频,就是“生长”。

    馨宁其实也不知道星儿是谁,只是随手点了排行最高的那个视频。

    唯安看完视频,指着站在一群帅哥正中的星儿问馨宁,“我能染这种颜色的头发么?”

    “粉紫色?可以啊。比黑漆漆的哥特好。”

    馨宁一直没同意她染发,这时忽然松口。到b市之后唯安会自己住,她再想干涉只能有心无力。

    不过,隔了一会儿她又问,“唯安,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有叛逆期,所以你也要有所表示?”

    唯安反问,“难道不该是这样?你呢?你叛逆期干了什么?”

    馨宁仰头叹息。

    取了行李,馨宁才说,“唯安,我是弃婴,在孤儿院长大。十六岁的时候,我用攒了好久的钱偷偷买了一管廉价的口红,可一次没有涂过。”

    “所以你现在无论什么场合都要涂血盆大口?”

    馨宁气结,“对。我心中仍积满青春期时的愤怒,必须每日盛装华服才能稍感平静。”

    唯安静静看她。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想委婉地提醒我,即使我学着同龄人画哥特妆,纹身,打耳洞,穿渔网袜,也没人在意。我母亲早就抛弃我。”

    馨宁沉默半晌,终于说,“她没有。她只是和你父亲早已分居。她永远是你母亲。”

    唉,可爱的馨宁,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不擅长撒谎。

    想到已逝的馨宁,唯安一阵鼻酸。

    这时导演大喊“cut!good!”

    这段拍摄十分顺利。一镜到底。

    她在众人的掌声和祝贺中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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